他們進城的時候,剛好有幾輛疾風獸拉的車經過。
一陣風吹過,車上的幔帳被風吹得微微揚起,掀起了一角。
隱約可以看到坐在車裡的人的側臉。
“這麼大的陣仗,是哪個宗門的弟子?”司澤看著駛過的車嘀咕道。
“會不會與我們一樣也是衝著天機圖來的?”
後麵這句話,他是給他們傳音說的。
“或許吧。”蘇璃淡淡地說道。
“阿婉,阿婉……”
謝景堯疑惑地看著她,喚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回應。
他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阿婉,你怎麼了?是不是那輛車有問題?”
蘇婉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溫聲說道“沒有問題,我好像看到了熟人,所以才多看了幾眼,想確認一下。應該不是他。”
蘇婉忍不住握緊謝景堯的手,有些心不在焉。
那幾輛車駛出了很遠,蘇婉還是忍不住盯著看。
“熟人?阿姐在這裡能有什麼熟人?看你心不在焉的,車上不會是秦鈺霄吧,那是文武殿的車。”
“流氓殿?你是怎麼看出來的?誰說蘇婉在這裡沒有熟人了,你失蹤的那兩年多,我們進入紅日秘境找你的時候,碰到不少宗門的人。
接觸到最多的就是青山派的弟子,萬劍門的弟子也打交道過,山河大陸的六大勢力我們都接觸過。”
蘇璃淡淡地說道“自然是看風格,每一個門派的風格都不一樣,看車的裝飾風格就知道是文武殿的人。
阿姐,你既然不確定是不是秦鈺霄,怎麼不用神識查看一下。”
蘇婉覺得蘇璃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一眼就看穿。
她明明什麼也沒有說,她卻什麼都知道,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她搖了搖頭,說道“沒用,我試過了,他們的車隔絕神識,應該不是秦鈺霄,他怎麼可能和文武殿的人呆在一起。”
聽到秦鈺霄的名字,謝景堯眼眸一冷,他對他非常厭惡。
不清楚蘇婉上輩子的事情之前,他隻是以為秦鈺霄僅僅背叛了蘇婉,讓她受情傷,他當時覺得對方有眼無珠。
清楚蘇婉上輩子的遭遇後,謝景堯視秦鈺霄為仇人,想替她報仇。
謝景堯溫聲說道“反正我們也要去文武殿,要是他在文武殿正好,我們也不用費勁找他了。”
“你說的也是,要是秦鈺霄也來了肯定是衝著天機圖來的,也不知他有多少同夥,要是他混入文武殿,想利用文武殿做些什麼,我們的麻煩事會很多,希望是我多想了吧。”
聞言,司澤在腦海搜索了一下信息,搖頭說道“不應該吧,文武殿的情況比較特殊,他們有界碑,都說他們的聖子是天選之人。
和天機閣選閣主一樣,他們選人應該非常嚴格,有一個標準。不過選弟子的時候也不能一下子就看出人品。
我們接觸過流氓殿的人,有些人謙和低調,有些囂張,狗眼看人低,並不能一概而論。”
司澤猜測要是蘇婉看的沒有錯,估計是秦鈺霄在接觸文武殿的人,想加入他們。
他們有界碑,他可能想搞破壞或者有什麼陰謀。
聽著他們各種分析。
蘇璃道“你們猜來猜去的有什麼用,直接去文武殿看不就知道了,先去打聽消息吧,看文武殿的動向,先找到天機圖再說。”
之前他們研究了天機令好久才找到了一點線索。
“嗯,先去落腳吧,我們分開去打探消息。”
他們對比了一下住客棧還是租個小院子的價錢,看哪個比較劃算些。
很快他們就打聽到了城裡的物價。
最後租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小院子。
房主是一個跛腳的年紀看著有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姓邱。
房主讓他們幾個喚他邱老伯。
他有些沉默寡言。
大門進來有一個大院子,是前院,種了一棵槐樹。
院子非常齊整,劃分了幾個區域,種了一些菜。
邱老伯坐在槐樹下編籮筐,小花籃,做一些手工,是他的主要收入來源。
蘇婉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邱老伯是一個普通人,並不是修士。
與他說話他都是一問一答,顯得有些拘謹。
麵對他們四個的時候他很不自在,但團團和白刺團在院子裡玩的時候。
她發現邱老伯時不時地看它們幾眼,滿眼的溫和。
人麵對陌生人的時候確實是比較容易防備,麵對可愛的東西就容易降低警惕心。
團團和白刺團長得圓圓滾滾的,非常萌,很漂亮,可愛。
大部分的人看到它們的第一眼覺得它們可愛,沒有危險。
實際上團團和白刺團都很凶悍,不過它們並不會無緣無故攻擊人,除非有人惹毛它們。
這棟房子有幾個院子,他們來的時候還剩下兩個院子沒有人住。
他們選了較大的那個院子。
隔壁住了人,不過一連好幾天他們都沒碰到這裡的其他租客。
他們四個都是分開找線索,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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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蘇婉從外麵回來,已經是傍晚了,她抄了一條小路走。
昏暗的巷子裡,非常的安靜。
蘇婉心裡想著打聽到的消息,轉到拐角處的時候。
突然有人衝過來。
蘇婉反應很快,側了一下身子,那人才沒有撞到她身上。
對方明顯也不知道有人,由於慣性,往前踉蹌了幾步,眼看就要摔倒。
雖然對方捂得非常嚴實,黑色鬥篷罩住全身,臉上還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
從那雙眼睛來看,蘇婉知道對方是一名女子。
順手扯了一下她的鬥篷,對方才得以站定。
她隻是冷冷地看了蘇婉一眼,扯回自己的鬥篷,像貓一樣,轉身消失在昏暗的巷子中。
蘇婉也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剛往前走了幾步。
迎麵跑來四個人,兩男兩女。
“人呢?追?”一道粗聲粗氣的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