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八福晉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而並不痛快,緊跟著是頭疼鼻塞,麵上一陣陣的發燙,接著更是噴嚏不斷,身子也沉重起來,不住地打寒戰。
“主子……”
“珍珠你來瞧,我是不是發燒了。”
珍珠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一摸,福晉額頭滾燙得嚇人,脖子連著後腦勺一樣的燙手,無疑是在長春宮凍出病來了。
“奴婢找管事給您宣太醫吧。”
“大過年的宣太醫,不吉利,外人該說胤禩閒話了。”
實則一路回家,八福晉身上就不得勁,方才吃點心,肚子是餓的,吃在嘴裡卻寡淡無味,咽不下去,那會兒還沒察覺自己發燒了,到此刻,症狀都來了。
“可是您燒得厲害。”
“凍出來的病,家裡找找柴胡,熬了給我喝。”
“這、這能行嗎?”
“橫豎吃不死人,熬去吧,彆驚動裡裡外外的,都不能安生過年了。”
珍珠不敢再多問,先將福晉攙扶到床上躺下,喚了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來照顧,再往庫房去找藥。
偏偏府裡什麼藥都有,獨獨不見柴胡,其他的藥材她和管事也不敢亂用。
唯有先熬上濃濃的薑湯,另派人往宮裡知會八阿哥,而八福晉已然燒得昏昏沉沉,顧不上這些事了。
隨著京城遍地爆竹炸響,辭舊迎新,除夕已過。四貝勒府中,毓溪帶著李氏、宋氏一同在園中擺案守歲,上罷了香,聽著外頭的爆竹聲,便將壓歲錢賞給眾人。
李氏、宋氏向福晉行禮,恭賀新春之喜,毓溪說天寒地凍的,早些散了,白日裡再相聚玩耍。
“胤禛明兒就啟印複朝,一早要去宮裡的,但宮裡晚上不擺宴,他若能早些回來,咱們一家子吃頓飯,也好團個年。”
“是……”
幾句話間,外頭的爆竹聲更響了,炸得人心跟著一顫一顫,可這就是過年的熱鬨,沒了這響動,算什麼過年。
毓溪本想說,等弘暉和念佟長大不怕爆竹了,他們也能在家裡玩一些熱鬨熱鬨,可見到李氏,想到她屋裡的弘昐,還是把這話咽下了。
吩咐大家散了,毓溪回正院來,趁著剛到新年,來將一雙已熟睡的孩子親了親,又給奶娘們賞了壓歲錢,才回自己屋裡。
待更衣洗漱,命廚房做了胤禛愛吃的菜色,要等他守歲歸來後,兩口子小飲一杯,可一個時辰後,下人卻告訴她,四阿哥帶著八阿哥回來了。
“他們去書房了?”
“在前廳候著,四阿哥吩咐管事去庫房取藥材,奴婢打聽到,像是八福晉病了。”
此時青蓮來了,果然是八福晉高熱病倒,想必是今日在長春宮屋簷下凍出來的,虧她還熬過了夜宴,一直撐到了家裡。
“不宣太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