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的,端嬪榮妃還有我,都有過夭折的
孩子,笑話彆人,豈不是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布貴人見環春來奉茶,開門見山地問:「你家主子怎麼了,說半天話還說不到點子上,和我繞彎呢。」
環春見娘娘無阻攔的意思,便道:「一來心疼小孫兒,二來,不知怎麼的,四阿哥和福晉又鬨彆扭了。」
「這倆孩子還能鬨彆扭?」
「可不是嗎,他們越是好,娘娘就越想不明白,他們出什麼事了。」
布貴人笑道:「端靜在喀喇沁與額駙難道不拌嘴不乾仗嗎,我是離得遠,看不見摸不著的,就沒得操心,一些事過去也就過去了,孩子們自己能處置,胤禛和毓溪自然也是了,我倒是覺著,你太操心了。「
德妃眉頭緊蹙,問道:「是我太操心了嗎?」
布貴人點頭,德妃輕歎,提起精神來說:「好,我聽姐姐的,不管他們了。」
「我和你說說其他閒話。」
「宮裡的事?」
布貴人道:「七福晉今日來向她婆婆請安,婆媳倆說了好半天的話,這些日子孩子不是跟著惠妃籌備宴席嗎,她說隻是外人瞧著風光,惠妃那兒把持一切,不過勻些打雜的事兒給她們。大福晉不來後,八福晉也落不著差事了,即便如此,還成日被惠妃責罵,當著她和五福晉的麵羞辱。」
德妃聽了直搖頭:「她何苦來的。」
布貴人說:「大福晉想必是受不了她婆婆的磋磨,才知難而退了。」
德妃知道,能讓大福晉放心退出去的,是她家閨女的功勞,但牽扯了孩子的事,暫時還不想對布姐姐提起。
布貴人問:「說起來,老大在城門下欺負咱們胤禛的事,真就翻篇了,皇上半句沒提起?」
德妃頷首:「我一個字都沒聽見。」
布貴人憤憤然道:「你可真沉得住氣,難道等下回,胤禛被人打傷了打殘了,你再去計較嗎?皇後娘娘要是還在,這事兒,大阿哥不脫層皮就過不去。」
德妃笑道:「你也說了,是皇後娘娘還在,那中宮皇後教訓皇子,應當應分,可我若出麵,就變成仗勢欺人,在後宮興風作浪,乃至乾涉朝政了。連胤禛都會被人嘲笑,笑他還沒斷奶,笑他不過是仗著親娘有幾分恩寵。」
「我怎麼越聽越窩囊呢,皇上那麼疼你,就是讓你生兒子叫人欺負的?」
「姐姐……」德妃道,「這不是沒打起來,言語衝突罷了,真有打起來的那天,胤禛不見得會受傷,我是替兒子攢著勁,要使在關鍵的時候,我自有分寸。」
布貴人無奈,想了想說:「就快到赫舍裡皇後的忌日,也是太子的生辰,皇上怎麼半點沒動靜,隻顧著過端陽節,太子心裡能好受嗎?」
德妃垂眸侍弄手裡的針線,淡淡地說:「東宮的事,咱們還是不過問不議論的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