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宗山門,巍峨宮闕的深處,是玄陽老祖的閉關之地。
玄陽宗主與諸多賓客打過招呼後,便來到了老祖閉關的密室前,恭敬道:“靈霜求見老祖宗。”
密室門前的點燃的兩盞燭火,火光搖曳。
“賓客們都到齊了?”一道威嚴蒼老的聲音,驀然從密室中傳出。
“回老祖宗的話,紫府宮的人還沒到。”玄陽宗主恭敬答道。
“陶老怪的架子倒是挺大,老夫之前與他傳訊,都沒有回應。”玄陽老祖冷哼了一聲,似乎對紫府老祖這個時候還沒到場,頗有些不滿。
“老祖宗,吉時已到。”
玄陽宗主話音還未落下,密室禁閉的石門緩緩打開,一個身穿白袍,腦後懸浮有一道金色光環的老者,邁步從密室中走了出來。
這老者一手背負在後,周身彌漫著一股俯瞰天下的磅礴氣勢。
玄陽宗主看到這白袍老者,身子躬的更低了,玄陽宗能有如今的地位,一切便都因為這位老祖宗的存在。
然而她的這份謙卑之態,落在玄陽老祖的眼中,卻是讓他眉頭蹙起,“靈霜,你的天賦不錯,這麼多年來卻還是武君四重境界,你可知道為何?”
“靈霜不知,請老祖宗指點迷津。”玄陽宗主恭敬詢問。
“因為你還缺少一位武道強者的傲然之心,什麼時候你在我的麵前不再如此的謙卑,或許你就能夠明白這一點,到時候你的修為將會突飛猛進。”玄陽老祖手捋白須說道。
聞聽此言,玄陽宗主麵露疑惑惶恐之色,“靈霜不敢對老祖宗不敬,不知老祖宗為何要這樣說。”
“身為強者便要有傲然之心,若無強者之心,如何能成為強者?真正的強者,可不會對任何人俯首稱臣。”
玄陽老祖緩緩道:“你越是敬畏我,對我敬若神明,你便永遠都無法超越我,我的壽元還有兩百年的時間便要耗儘了,此生無望達到武聖境界,以後我們玄陽宗的傳承,便要交付到你的手中。”
“若是你無法在我隕落升天之前突破到武皇境界,我們玄陽宗千百年的基業,隻怕就要毀於一旦了。”
說到這裡,玄陽老祖不禁長歎了一聲,一方宗門世家的傳承,最怕的就是後繼無人。
該提點的他已經提點了,武道修煉之路,每個人都各不相同,他也無法指點她更多。
“走吧。”
話音落下後,玄陽老祖便踱步向著宮闕外麵走去。
“參見老祖宗!”
當玄陽老祖走出來後,喧嘩一片的廣場上,頃刻間變得安靜下來,上千名玄陽宗的弟子,身穿統一的白袍服飾,皆都跪伏在地,高聲大呼,聲震天宇。
“拜見老祖!”
來自八方的賓客,也都紛紛起身,恭敬行禮。
“諸位免禮。”玄陽老祖微微一笑,拂袖一揮,一股無形的氣勁,便將所有人都平托而起。
廣場上聚集了起碼有數千人,這玄陽老祖舉手投足間便可影響到每一個人,這份修為堪稱高深莫測。
他的腦後懸掛著一輪金色的光圈,遍體閃爍著淡淡的金輝,恍若神明,又如謫塵之仙。
混跡在人群中的沐子修和寧何州兩位武皇,皆都壓製自身的真元波動,麵露凝重之色。
他們兩人,一個武皇三重,乃是一方地域狩獵者公會的巡察使,實力足可媲美武皇四重。
而寧何州更是武皇四重修為,乃是走煉體武修路線的強者,在同級中屬於頂尖高手,當初在紫府秘境中斬殺紫府老祖的時候,便基本上是他一人所為,沐子修隻是負責壓陣。
但是當玄陽老祖出現的時候,卻讓他們二人都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這個老家夥兩千八百年果然不是白活的,一身真元修為深不可測。”沐子修沉聲說道。
“沒想到南域一個小小的天武國,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寧何州的眼中也閃爍出一絲忌憚之色。
他們忌憚的,並非是玄陽老祖的修為境界,這玄陽老祖的修為也是武皇四重,雖然修為一直都無法突破,真元卻被他凝練的雄渾磅礴,浩瀚莫測。
這才是沐子修和寧何州真正忌憚的地方,同樣是武皇四重,寧何州自問,自己的真元,隻怕要遠遠比這玄陽老祖遜色許多。
“這老家夥壽元快要耗儘了,若真生死搏殺,他隻怕耗不起你我,我們聯手拿下他不成問題。”
“就看那修羅能否真的破解這座七級護山大陣了,否則真的打起來,咱們兩個說不定要交代在這裡了。”
沐子修和寧何州對視一眼,神色越加凝重。
“哈哈,李兄兩千八百大壽,孫某來遲,恕罪,恕罪啊……”
就在這時,一聲長笑從空中傳來,一輛馬車乘雲駕霧而來,車攆是以碧玉打造而成,拉著的赫然是三頭五階火蛟龍,一個佩劍的中年男子為車夫,也有武君級彆的修為。
“孫老弟好大的排場。”李玄陽淡然一笑。
平輩相稱,毫無疑問,那車攆中之人,必然也是一位武皇老祖。
車簾緩緩掀開,一個紫衣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他身穿華服,頭戴星冠,腳蹬雲屢,眉心有一顆紅痣,無形中便有一股威嚴,讓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
在場來自各方勢力的武修,大多數人都不認識這位姓孫的武皇,隻有少數人知道,此人名為孫千殤,是一個散修,名不經傳,極少在世間走動。
在李玄陽的左手邊,孫千殤盤膝坐下,看到對麵還空著一個位置,微微蹙眉,“陶兄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