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德羅維其好不容易打倒了巴甫洛夫。
他喘著粗氣,轉過身,對著裡麵的門,跪下來道“我的主,我的神,我的最愛,我終於為了你,守住了這最後的門。”
說完,他跪了下去。
一個頭就給磕到了地上。
十分虔誠。
隻是,他沒注意到,在他身後,巴甫洛夫又重新站起來了。
他從後麵撲上來,猛的勒住了彼德羅維其的脖子。
死死勒住。
一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直到第十五分鐘後,彼德羅維其才露出快要支持不住的樣子。
巴甫洛夫仍然未敢鬆力。
就這麼。
一直,一直,一直地。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
也就是現在兩個西極小時。
彼德羅維其才終於消耗掉最後的一口氣,停止了掙紮,不動了。
死了。
不管真死,假死,至少這一刻,這具身體裡麵,原本的靈魂消失了。
巴甫洛夫這才晃蕩一下身子,倒了下去。
他人一倒。
另一邊,彼德羅維其就張開了眼睛。
他醒了過來,先是癡癡的笑了笑,然後走了過來,對著地上的死屍,巴甫洛夫,一連數下的狠狠出腳。
踢了數次,他才意猶未儘的收了腳。
先伸一個懶腰。
身上發出了清晰的骨節暴響聲。
“太好了,太棒了,古血就是好,這一次竟然把那麼多感覺保留下來了,隻有味覺消失了,走大運了,除了吃東西仍然沒滋味,我現在已經和正常人沒區彆了。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每一次奪舍,都不容易,是踩著鋼絲過河。
但是,這麼多年。
這麼多次。
他還不是一一的過來了。
然後他側頭,對著個什麼看不見的人說道“你看看,過去,你阻止不了我,現在的你依然阻止不了我。你也是的,你明明是我的人,是我的狗,卻給彆人當奴仆了,給彆人當狗,真把自己當人家的什麼人了?你天真,你幼稚,我告訴你,不要說我那個小徒弟,你的小主子鬥不過我,這一次,連他爹也要成為我的踏腳石。我這樣都是給你們逼的!哈哈哈哈……”
他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劉醒非側頭看了過去,什麼也沒有。
不是鬼,也不是殘念。
那是什麼?自己的幻想?
不過這都不重要。
至少,巴甫洛夫,或者說那個人,幫助劉醒非解決了他想要解決掉的人。
現在,他可以很好的跟蹤這個人,往裡麵深入。
彼德羅維其的身體,往裡麵去了。
走到裡麵去。
這是彼德羅維其想而不敢做的事。
他原本應該是不敢的。
現在敢了。
因為他此時已經不能算是彼德羅維其。
他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在這門之後,是一個滴水的池子。
有一根特殊的岩柱,從上麵的柱尖往下滴水。
這水是一種灰白色,不說還以為是牛奶的池子。
如此的一個池子,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水墨清香。
在這噴香的池子裡,是一個人。
此人十分特殊,如果眼力發達,應該可以看得出來,在這人的脖子下,身體和頭顱的皮膚,是不一樣的。
一部分是正常膚色。
另一部分。
是慘白色。
感覺,很嫩。
細細一聞,有股子血腥味兒。
這是女人。
身體一絲未掛,寸縷不著。
不過彼德羅維其此時觀之,已經可以做到麵不改色心不跳了。
女人睜開了眼睛。
“大膽,你怎麼敢進來的……不對,你是誰?”
她終究是認出來了,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她心目中的彼德羅維其了。
彼德羅維其看了看她,頭往上仰了一下,似是在回想什麼。
想了一會兒才道“啊,從這個人的記憶裡,你是安娜庫波雅。殺掉魔加山的那個。嘶,你了不得啊,能殺死魔加山!正常來說應該是不可能的,但即便是運氣,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過這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告訴我這裡的禁地,如果是你的話,有了魔加山的記憶應該是知道的,如果你給我,或是為我帶路,那還好,如果不給我,那我就自己拿了。”
安娜庫波雅臉色一變。
“你敢打我們這裡禁地的主意?怎樣的智慧讓你智昏至此,竟然想打聽那種樣的地方?”
“你不要說廢話了,”彼德羅維其淡淡道“要麼帶路,要麼我就自己進來了。如果我動用那種手段,你該猜出你往後餘生的下場。”
安娜庫波雅眼神一個靈動。
她道“好,我給你帶路。”
在她說話間,已經有人進入到了她的大腦。
在她的意識世界裡,進來了一個人。
劉醒非。
一進來,劉醒非就看到了一條立柱。
柱子裡是兩個人。但這兩個人已經扭曲的纏繞在了一起。正是魔加山和安娜庫波雅兩人,這二人已經融入,合為一體了,現在還依稀能看出,這是兩個已經扭曲在一起的模樣。假以時日,就不可能分清了,到時,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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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麵對於此,是無可奈何,隻能眼巴巴的望著。
但劉醒非卻不一樣。
他看到了,隻一伸手,這二人就給乾乾淨淨的分開了來。
對於如今的劉醒非而言,也就是一個小降術的事。
唰。
一根柱子,變成兩根了。
一根柱子裡麵一個人。
這裡麵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發出了舒服的聲音。
想想也是。
好端端的兩個人,硬生生給扭到了一起,這彆提多難受了。雖然這僅是意識上的,但其實也是不舒服,也是很難受的。
現在分開來,二人意識都有一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但是,旋即,這二人心又緊張起來了。
原本,這兩人一軀,雖然不舒服,但最終二人都能活下來,隻不過是兩個人變成一個人而已,一開始是不愉快。但假以時日,終究還是會習慣的。
可現在一分開,就意味著,他們兩個其實可以消失一個。
那麼,哪一個消失,哪一個留下呢!
更可怕的是,此時兩人雖然分開,但他們畢竟曾經成為一個整體過,魔加山知道安娜庫波雅的事,毫無疑問,安娜庫波雅也知道魔加山的一切秘密。
毫無保留。
什麼都知道。
無論抹除哪一個人,都不影響什麼。
就好像古玩市場上的兩個同款的碗,你砸了哪一個都沒關係。砸了一個,另一個隻會更值錢。
而不會有損其價值。
物,以稀為貴。
人有時也是一樣的。
所以兩個人瞬間也就緊張起來了。
但很快,他們二人就不緊張了。
劉醒非取出了一隻小壺。
對著魔加山就道“請寶貝開口。”
玩笑而已。
這句話,說不說都一樣。
魔加山消失了。
安娜庫波雅鬆了口氣。
她保存下來了,連身體也保存下來了。
如果,迫不得已,她是能接受和魔加山擁有一個軀體。
沒法子。
為了活下來,不寒磣。
但如果始終保持自己一個人,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