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我在挖土。
大量的沙土被劉醒非挖開。
但很快劉醒非就放棄。
“這不對。”
“這也不對。”
“乾濕度對比,土層顏色分析。”
“方向沒錯。”
“錯了一點。”
“再偏移二分。”
“對了對了。”
“不對,還要往前。”
劉醒非超人一樣,以十多分鐘一個洞眼子的挖著。
終於。
他笑著向眾隊員們招手。
“來,應該是這裡。”
他一邊說一邊想,還是從前好。
洞眼位置在哪裡,一目了然。
但現在不行了,很多神通秘格都施展不起來了。
天地間靈氣惰得要死。
就好像油變成了水,用火點燃不起來了。
但是,不得不說,這也挺有趣的。
在過往的歲月裡,劉醒非他們盜墓,實在是太輕鬆容易了,很多隱蔽的布局,在他們的秘術眼睛下,根本是無所遁形。
比如早年第一個墓。
高原王的墓。
那是一個墓下墓。
正經哪裡可能有人想得到。
哪怕是當年的虎精,也隻是在上層養傷。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劉醒非他們發現了問題。
此後所遇之墓,儘皆如是。
真墓假墓,虛虛實實,都逃不過他們的這一雙雙可以辨彆真假虛實的秘術之眼。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不管再怎麼努力睜眼,看到的都是模糊一片。
什麼都瞧不清楚。
這麼一來,想要下墓,就隻有自己算計了。
好在劉醒非盜墓多年,不敢說多有經驗。
但還是學習到了一些。
他對自己施的降術就是超強的學習能力。
即使是不刻意去學,也在漫長的歲月中,不知不覺成了一個盜墓達人。
所以即使什麼也看不到,但他通過風向,水文,天星,和地上的沙土,土層的情況,也是一點一滴,拚湊出了完整的證據鏈,把墓穴的入口,硬是給揪出來了。
先是魏小軍,然後是小羅,接著所有人都在挖。
王土地倒是沒有動手。
他一邊仍然注意梁冰。
但也被劉醒非的高超效率給驚呆了。
在這一望無際的草皮地上,劉醒非竟然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就把墓穴給找出來了?
簡直豈有此理。
這不是……走道撿金子嘛,這活也太隨便了。
但是,找到了就是找到了。
真本事也是真本事。
郭教授喜得嘴都合不攏。
他這樣的專家教授,不是說找不出來。
但一定要經過細心的推敲,調動大量的人力,搜山尋海的來挖,來找,這才可以。
想要像劉醒非這樣,隨隨便便的就成功,想都不敢想。
老教授摘下沾了塵泥的眼鏡,用一塊臟布慢慢擦著。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為什麼那些盜墓賊那麼有本事,總是能趕在考古隊前把活乾了。
倘若那些外麵的盜墓賊,有十分之一的劉醒非的本事,考古隊都隻能吃屍比。
這玩意。
怎麼比?
比不了,根本比不了。
很多人考古,其實隻是一份工作。
找得到墓,找不到墓,都不重要。
寫好彙報材料才是最重要的。
反而這些曆代累世積累經驗技術的盜墓賊,他們才有真正的下墓的說話權。
人家是真靠這個吃飯的。
這玩意,你怎麼比。
不僅男人,女人也下去乾了。
她們雖然挖兩下就停了,但剃個水,送個窩頭,擦個汗,唱歌打氣,這還是可以有的。
特彆是陳青卓。
大約是感到自己之前是拖累,這時拚命的表現自己。
一有力氣就挖洞。
恨不得自己像男人一樣的去乾活。
不過,這些人太業餘。
說到挖洞,仍然是要看劉醒非。
他打洞那叫一個好。
旁邊的土石被他掀了起來,下雨一樣的落,都不帶停的。
即使如此。
這個洞也已然打了一個時辰。
大約兩小時。
往深容易,但也要留下周邊的空間。
這個比較費力。需要挖一陣子,然後把土用籮筐吊起來提上去。
不過不管怎麼說,一個簡陋的洞口算是給打出來了。
孫佳玉一臉潮紅。
累的。
但興奮之情,有增無減。
她白嫩的玉手,放在了石質的硬塊上,有些好奇地道“這石頭好怪啊,怎麼感覺不是石頭呢?”
劉醒非又教起了新的知識。
“那是因為這不是石頭,是人脂膏油,也叫國玉,或者是肉土,是用人的油脂塗上去,經曆千年歲月,風化,陰乾,最終就是你手摸的這東西。”
孫佳玉一下子尖叫著鬆開手。
陳青卓有些忍不住笑的說“隊長,你嚇到她了。”
劉醒非淡然道“我沒嚇她,嚇什麼嚇,你們考古,不是眼裡隻有那些文物古董,你們也會遇到很多的屍體,甚至是屍體的部分,這些也有一定的曆史價值,你要因為這是屍體而去無視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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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教授說“劉隊長說的對,我們在考古過程中,很多時候會遲上一步,盜墓賊留下的,往往就是沒人要的屍骨,而我們,就隻能從屍骨上下手,這裡麵有很多研究的地方,比如,看看這屍骨地年齡,大小,男女,和怎麼樣死的,從中,我們可以判斷這個墓主一些生平的信息,怎麼能說不重要呢?”
郭教授說得,劉醒非有些尷尬。
聰明如他,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學者型人物是在暗示他當盜墓賊太過分了,隻給他們這些考古學家一些屍骨,把大好的古董席卷而空。
該說不說,彆的盜墓賊不知道不好說,但劉醒非乾活做事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不要急,先找空管子。”
劉醒非找到了一根空管子。
一下子紮入到了石塊裡麵。
一種濁黃的氣噴了出來。
由於有劉醒非提醒,倒也沒人給正中的噴著。
劉醒非道“注意到了沒有,這是毒氣,也叫屍沼氣,有毒不說,還很陰毒,好在古代薩滿祭司的水平比較平庸,所以毒氣不是很純,比較雜陳,不然也不會用這麼個手段來封死門口了,就是為了讓毒氣一直保存著殺傷力。”
劉江河有些詫異。
“古代,還是草原民族,他們怎麼可能有這實力布置如此精巧的機關陷阱?”
劉醒非告訴他。
“中原經常有很多逃民逃到草原去給草原的部族王效力,他們自己乾不行,但指揮彆人乾還是很行的。並且草原部族也會有南下得手的一天,這時他搶好了要什都有。”
魏小軍不太理解。
“怎麼中土之民還有逃到草原去的?”
中土,膏腴之地。
草原,外化夷族。
哪有人放著中土民不當去當草原民的道理?
劉醒非意味深長的笑了。
是啊,為什麼呢。
但這個事他就不說了。
古代封建帝王對平民的盤剝是現在的人很難想的。
曆史上的賦稅也在一次次的疊加。
黎民百姓忍無可忍,才會反上一次。
但很多時候,老百姓不敢反的。
那怎麼辦呢?
最好的就是當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