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乙也是人精,他一聽就知道錦天家學淵源,當下刻意結交,二人一起團結一心,想要逃出升天。
最終,死人越來越多了。
大約是虎精吃飽了。
又或是天色漸漸亮了。
客棧裡的**陣也漸漸失效了。
這下,張小乙和錦天也就可以逃出去了。但那虎精又怎麼可能放他們就這樣離開呢,許是覺得就隻剩下兩個人了,那虎精出來了。
當時,張小乙和錦天的心都發毛了。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太太,提著一盞豆燈,攔在了他們麵前。
然後,這個小老太婆一下子膨脹幾倍,變成了一頭大老虎。
是的。
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老太婆,就是那個一直躲在暗處殺人吃心的老虎精。
這一晚,她雖然已經吃了很多人,啃了很多心,但仍然不想放過張小乙和錦天。
因為它覺得這兩個應該味道更好。
再說它也能夠吃得下。
可張小乙,錦天不是這樣想的。雙方大戰,那真是極其凶險的一戰。
直到後來,張小乙搶到了虎姑婆的豆燈,用裡麵的油塗抹在自己的刀上,又點燃了他的刀,將手中的刀化成了一把火刀。
利用虎精對火天然的恐懼,這才重創了它,和錦天一起,逃出生天。
當時,他和錦天都受到了重傷,在山野緩了三天,這才算活過來。
後來他們二人相互做保。
一個人回了羅京。
另一個人去了邊軍。
正是此事,經曆共患,讓張小乙與錦天結為了義兄弟。
什麼叫生死與共。
什麼叫患難與共。
什麼叫生死之交。
這就是了。
二人此時一起回味了前塵往事,都覺得不勝唏噓。
說到這,錦天說道:“昨天的事我想了一晚上,其中就有想到這事。當年,我們從那虎精的客棧逃了出去,都受了傷,所以也沒有回去做什麼。但仔細想想是不對的。”
張小乙道:“你是說……”
錦天道:“當年,那虎精前前後後也不知是吃了多少人,你還記得那些倀鬼麼?你還記得他們大多是什麼人麼?”
張小乙道:“對,我記得,他們大多是行商,都是窮得沒辦法,出來賺不要命的錢,還有一些是傻大膽,一些江湖亡命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也該有些的。”
“不止如此,那虎精已經通了人性,變成了人形,它還經營客棧,雖然是方便它吃人,可也必然有錢,但我們當年,都受了傷,又驚又怕,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結果都錯失了機會。”
張小乙摸著下巴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回去?去月亮溝?”
錦天低頭道:“我也不想多要,但有個十幾二十貫,就算值了。我們最大的問題是出門遇到危險,不過我相信,憑借我的眼睛一定可以趨吉避凶,逢凶化吉的。”
張小乙眼前一亮道:“沒錯,憑借你的眼睛秘術,我們路上的安全就有保障了,隻是如果遇到需要我們深處險境的情況,我們終究還是需要一個替我們打下手的後勤。”
錦天點頭同意。
的確如此。
張小乙和錦天俱都是心細如發,武功高強之輩。
這兩個人攻堅那是沒問題的。
可他們仍然差了一個後勤。
當年,倘若有一個打下手的後勤人員,那張小乙和錦天也不至於在野地躺三天。知道那是多危險的事麼?若非那裡是虎精的地盤,沒有其餘妖孽造次,搞不好他們就完了。由此可見,一個後勤的重要性。
沒錯,這個後勤,張小乙心中已經有人了。
這個人自然就是劉一夫。
原本張小乙對於把劉一夫這樣一個普通人拉入到他的計劃中還有些餘心不忍。
找一個普通人去乾危險的活。
這不是坑人麼。
但自打發現劉一夫是個降術師……哼哼,對不起了,我們的後勤員,就決定是你了。
沒辦法……降術師,是沒有人權的。
旁邊屋子。
劉一夫打了一個噴嚏。
他摸摸鼻子。
“我吹風了?我感冒了?我受涼了?奇怪!”他不再曬太陽,躲回到屋子裡了。
屋子裡,一股陰黴味兒。
租過這房子才發現,這房子的木地板什麼都比較老舊了。剛開始還有很多蟑螂蟲呢。為了對付這些蟲子,劉一夫多花了十文錢買些的殺蟲藥,這才把屋子弄得能夠住人。
但還是不夠。
想要讓這房子能真正住人,還得大修。地板要重鋪,牆要重修,梁柱也是要重漆。
這怕不是需要兩三貫錢呢。
要非如此,他又何必在外麵看降神經。
他又豈是那不小心的人。
但在這黴臭味的屋裡,又哪裡能讓人靜心讀書。
忽然間,外麵有人叫他。
劉一夫一看,是張小乙和錦天。
兩人毫不客氣的從倒了一半的牆處跳進來,趴窗口對他說話。
劉一夫忙出來道:“你們這是……什麼事啊?”
張小乙道:“當然是好事了,請你吃飯算不算好事啊,來吧,這家客棧。”
劉一夫苦笑起來:“我能拒絕嗎?”
張小乙道:“你當然可以拒絕,我又不是什麼強盜……不過,我可以搞到……屍油哦。”
劉一夫頓時駐步,隨即他笑了。
笑得像一朵爛桃花。
“好啊,我也願意和二位好生親近親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