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王——實慘。
他生前——不說了。
想也是挺好的。
他這麼一個大壞蛋,生前當然是混得風生水起好不快活。
死前也是窮儘心計給自己布置了個豪華大葬。
要是這麼一直躺著,也是一件美事。
但他生前作惡多端,壞事做儘做絕,終是遭了天怒,明明盜墓派都沒多少人了,又來了劉一夫他們三個,曆經困險,硬生生的來把他給挖了出來。
而且,開棺後,毫不講究。
很多盜墓的做事,心有餘悸,往往做事留有分寸餘地。
縱是有些人把墓中的財物盜取一儘,也會儘量給屍體一個體麵,至少把屍體塞回到棺材裡,你哪怕就隨便丟地上也好呢。
可是——這一次來的三人中有一個是降術師。
一個降術師啊!!!
一個降術師啊!!!
一個降術師啊!!!
重要的話說三遍。
可能,一具屍骸對個普通人來說,啥也不是,可能還會覺得發臭,醜陋,惡心什麼的。
但落在了降術師的眼中,那就另當彆論了。
在降術師看來,如果有需要,他們能把一具屍體,掰開了,揉碎了,拆卸了,磨粉了,一絲一毫,一點一滴,連頭發絲到腳趾甲都可以加以利用。
那是一種極致的殘忍。
所以最後,劉一夫是連高原王的屍體都提了出來。彆說,這高原王生前也算得上是一位頂級的高手,屍身質量不錯,再加上陰氣煉體,藥力防腐,彆看又瘦又黑皮包骨,卻是質量上乘大有用處。
在這具屍體上收拾一下,劉一夫還抽取出了一塊穢玉。
什麼是穢玉?
懂的都懂。
張小乙連忙把此物丟回來。
“這個給你了。”
他是碰都不願意碰上一下。
“你彆搞錯了,此物雖然是穢物,但仍然也算是極品的好玉,和你那塊口塞玉是一般無二的,你又何必矯情呢?”
“行了,你怕是自己也不願意碰吧!”
張小乙不上當,死活就是不要。
“行,那我就收下了。”
劉一夫不講究這個。
值錢就行。
“哈哈哈哈……”
張小乙大笑起來。
他看著眼前財物,這下算是明白劉一夫為什麼最後要開棺了,不開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財呢。可以說,這一次,他們的收獲,足以養老了。
這是真正的乾一次等於乾一輩子。
不說碎了的金棺,那具整玉的玉棺,還有那棺中的嬰兒拳頭那麼大的明珠,各色的玉質元寶,高原王的飾品、衣物,哪一樣不值錢?這些東西,張小乙也不好估價,但此一項,他們的收入必會突破萬萬錢,至少有上萬貫,亦非是不可能。
真能變現出上萬貫錢,哪怕三人分,那也是一下子什麼都有了。
猛然間,他看到了劍。
這是此棺之中,唯一的一把兵器。
高原王隨身攜帶死後入棺的兵器。
這是,神兵。
比寶器還要更好一級的神兵。
此物乃是高原王生前最為倚重的神兵利刃。
張小乙猶豫一下,想要。
神兵,他都沒有呢!
但是,算了,他是用刀的,隻能便宜劉一夫了。
“給你!”
劉一夫連忙用手一接,入手之沉,差點沒往後倒退三步一屁股跌倒。
這劍,竟有二十餘斤之重。
細觀之,通體漆黑,把柄有若一條惡蛟纏身盤踞,蛟身背部有防滑纓蘇,其設計匠心獨運,劍鞘亦為深海巨鯊的皮所製。
整柄劍當一入手,便森森發寒。
劍未出鞘,劍氣就隱然而出。
神兵之名,半點不假。
劉一夫忍不住,手按崩簧,嗆啷啷,一聲龍吟,長劍自鞘中彈出一截,劍柄微微上下晃動,隻這一截,整個殿室都明亮了三分。
原本以為獅子照夜白已經很白很亮了。
沒想到此劍——亦如是。
隻不過那獅子照夜白是被降術加持而明亮耀眼的,而這把劍則是不然,它本就是這麼霜雪明亮。
在劍身近柄處,有二字。
騰蛟。
是的,這是一把名為騰蛟的神兵利器。
劉一夫緩緩,緩緩,拔劍,長劍發出清亮的出鞘之聲,待到長劍全部出鞘,已經把殿室照得像有了一抹光華月輝般。
這是一把爛銀光燦的劍。
它,太漂亮了!
錦天忍不住又看了自己的新月寶刀。
寶刀啊寶刀,你好是好,可為什麼神物自晦呢?唉!算了,算了,真要是也霜雪明亮,說不得我就要失去你了。
劉一夫劍在手,輕輕微動,劍即晃動,微顫,劍身更發出割裂空氣的嘶鳴聲,此劍晃動,不是劉一夫勁大動搖了此劍,而是是劍韌性太好的緣故。
信手一揮,長劍拖地,入地無聲,地上的磚塊也算堅硬了,卻悄無聲息,被割開了來,明明劉一夫一無內功二無劍氣,隻憑劍刃鋒利餘勢之波,就在磚上多劃出半尺長。
此劍僅憑鋒利這一點,就超過了獅子照夜白,新月寶刀二物了。
劉一夫再舞動了兩下,卻是劍身韌性太足,止不住的劇烈晃動,仿佛要脫手而去。
這是此劍感受到了劉一夫沒有什麼武功,有些不甘心被驅使了。
神兵啊,又豈能沒有脾氣。
那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