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夫沒有臂盾。
他有的,是一張精心打磨的麵具。
不要小瞧這一麵具,劉一夫戴了一下發現這赫然是請人用過降術的麵具。
用上了這麵具,戴它跟沒戴幾乎一樣。
通風透氣,又把臉遮擋得一絲不露。
果然,劉一夫的麵具才是最用心之作。
錦天和張小乙的臂盾隻是匠師的精心技巧打製出來的作品而已。
但劉一夫的麵具卻已經是擁有特殊力量的裝備了。
劉一夫也是降術師,很容易就感知到了這是一件對自己實力有一定增幅作用的小神器。
也不知是哪一位降術師出手施這麼厲害的一個降術。
好在這降術和劉一夫從前施的一樣,影響不大。
錦氏回了。
她和劉一夫暗中交流,也唯有張小乙這個知情人略微看出來了一絲半點。
這還得說是張小乙,一是敏銳,二是知情,如此才能看出一絲,倘若非是如此,他也隻會覺得有一些奇怪,卻絕想不到是劉一夫和錦氏二人間有了私情。
他都如此,更不要說錦天,他似完全沒有注意此點。
眾人又要進行準備工作了。
不過這一回,他們可以攜帶的東西就更多了。劉一夫的腰帶遠比從前儲物袋要大。
不僅如此,還可以分門彆類。
比如一顆虛空晶石裡專門放置食物。
這樣東西不亂,就能帶上更全麵更多的物品了。
張小乙就搬出來一大缸子酒。
他現在酒量上來了,又有錢了,自然不像從前,隻買最普通的低劣酒糊弄自己。各種竹白竹青,葡萄白葡萄紅,五糧釀六果釀,浮錢白火焰白的,裝了一百多壇缸子。
他這是直接把酒當成了水來儲備。
不過他的道理也對。
儲水終會變質,儲酒則是能喝很久。
當然,更主要的張小乙就沒說了。
他的內功,內金剛功法,快要圓滿了。
這些酒,是張小乙用來刺激自己脾胃內臟用的。
等什麼時候他喝酒跟喝水一樣,內金剛就功德圓滿了。
錦天則是儲備了很多食物。
其中有一種是西極麵食品。
這種西極麵餅子是楊大小姐喜歡吃的。
錦天也漸漸習慣了這口味,覺得比中土的饅頭大餅子好些。就各種口味的準備。
途中還看到了一樁事。
王家和陳家,聯姻了。
王家就是劉一夫初入羅京的王家鏢局。
陳家就是從地方入京發展的陳氏一族。
這陳氏一族分家了。
主家一脈在陳家大小姐的帶領下進了羅京發展。
隻餘了分家四宗在原宅駐守。
未想陳家大小姐和王家公子一路上就看對眼了。經這些年來的暗通款曲,終是情定終身,雙雙奔赴了。為了夫郎,陳家還替王家在羅京辦了一家鏢館分局。
至於將來孩子姓王姓陳,到時再說。
目睹於此,劉一夫心中感慨萬千。
他猶還記得曾老遠的看了一眼那時的陳大小姐。彆說,當初,他對陳大小姐是有過屑想的。那麼白,那麼淨,氣質素雅得像一株白蓮的陳大小姐,怎麼會不屑想呢?
但也隻是想想罷了。
劉一夫當時就知道,他永遠不可能和陳大小姐好上。
不可能的事想想可以,多想就不必了。
感慨之餘,他感應到了錦氏彆有深意的目光。
頓時,他忙收了心思。
這個錦氏,心思太細膩了。
眼睛也太尖了。
在她的眼皮下,有什麼蛛絲馬跡都瞞不過去。劉一夫大約明白範有田後來墮落的原因了。破罐子破摔唄。
老婆太精,反正瞞不過去,那就不瞞著了,一切公開。好在錦氏精通人心人性,沒有對此揪住不放,反而是細心款曲,給足了他在外浪的銀錢,讓他心中原有的一些怨懟也消失不見了。
果不其然。
在休息時,錦氏就有意無意提了一嘴。
陳家,未必能風光得起來。
陳家入京,是京中有當官的旁支在支持著。另外也是抱到大腿了。
可是近些年,羅京之中,潛流暗湧,風雲激蕩,未來的事情真不好說。
此之一次。
錦氏回鄉,一方麵是收回故居。
另一方麵也是避開京中的一些麻煩事。
有人想通過她和孫春綺搭線,想讓她當中間人,這玩意是她可以涉足其中的嗎?
普通凡人和修仙者的關係是,你要為修仙者解決麻煩,而不是讓修仙者為你解決麻煩。
你隻有聽修仙者說話的資格,沒有跟修仙者說話的資格。
孫春綺對錦氏似乎很好。
可這種好是一種極其脆弱的童年友誼來維係的。
隻要孫春綺覺得厭倦了,嫌棄了,感到麻煩了,那這些友誼可能就此消失了。
所以錦氏要避一下風頭。
反正,隻要孫春綺在,那些人就隻能徒呼奈何。
連錦氏這樣邊緣的人都感到了麻煩,可知羅京現在的風險有多大。
隻是劉一夫他們說不好聽,仍然隻是權利層的底層,故此才沒感到上層的風雷。
其實,上麵,很多官員都出事了。
接下來還不知會發生什麼。
到了晚上。
休營。
錦葵過來找劉一夫了。
劉一夫一看就知道這是錦氏的意思。
而且錦氏這一手一舉多得。
一是讓錦葵和劉一夫消除隔閡。
二是錦氏也有些吃醋了。
沒錯。
這一次出來,劉一夫當然不能再帶一群鶯鶯燕燕,但他也帶了幾個小極品一家子。
這一家子一對姐妹和她們的女兒。
一共四個。
除了一個女兒武功差點,其餘三人都有不弱的身手。隻是雖然功夫高也沒用,江湖險惡,不是光武功高就可以的。
圍攻下毒各種暗算,隻消你中了一次算計那就是萬劫不複。
過往的事不說了。
這幾個在心理上恢複不錯。
當年那麼苦難都撐過來了。
現在的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