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這時,劉一夫已經早就上了路了。
現在的羅京已經快要點沸騰起來了。
如果離開,這的確是件好事。
原本打算好生計算一下,慢慢修煉,等待死亡的到來。
誰知仍然要奔波一場,隻希望,這是此生最後一次了。
從地龍藤的身體中出來,眾人分離。
但餘慶卻是和劉一夫在了一起。
畢竟,他心心念念的永慶公主現在躺在劉一夫的驢車子裡。
但餘慶已經有了幾分生氣。
“我們什麼時候走?”
他已經是巴不得立刻和馬上了。
“抱歉,我們恐怕得先要去一個地方問一下情況。”
“什麼?”
……
南方。
南嶺大山。
此地,劉一夫至少已經十分的熟了。
所以到至於此才不過二三天,他就摸問清楚了地方。
前往禽族之地。
月族,有很多小族,在大大小小的族群裡麵,有一些特殊的部族,縱是小,也沒人敢輕視之。
比如,禽族。
像禽之一族,曾經,祖上,也是輝煌過一時的。
甚至於,曾有那麼極為短暫的一刻。
禽族是諸族之首。
原本的禽族,該是禽王的。
然則諸眾不聽號令,始令月族複衰。
而很多月族人就把這一責任直接丟到了禽族的頭上,讓禽族為之委屈了很多年。
這裡就需要說到一個人。
蠶叢王了。
對。
在蠶叢王當政時,十分寵信一位禽族的人,就是後來禽族的族長,鶴。
這個鶴是當時,蠶叢王的部下,軍中大將,經常奉蠶叢王之意,征伐四方。
這個叫鶴的將軍,可以說是戰功累累勞苦功高了。
一直到最後。
鶴將軍為了蠶叢王,征戰一生,直至於死。
蠶叢王於是給了禽族莫大的權利。
甚至讓禽族下一任的族長為王,接替了自己的位置。
這也是蠶叢王出海的事。
既然出海,月族之內必要選一個繼任者嘛。
蠶叢王是扶禽王上位的。
隻是原本對蠶叢王不滿的人就有很多了。當蠶叢王走了,這一份恨自然也就落到了禽王身上。很快的,禽王就失去了王權。
甚至在禽王放棄為王後,禽族仍然受到了月族很多部族的排擠。
直到,現在,禽族已經成了一個小族了。
過往的恩怨才沒有人再去提及。
一切好似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可即便如此,劉一夫提及。
當代的禽族的族長仍然唉聲歎氣。
對於過往,這位女族長仍然感慨萬千。
對。
禽族上下,也是以女為尊,這一點一直都沒有改變。也是在無聲無息中,提醒了劉一夫,或者說證實了一點。
蠶叢王,為女。
這麼說的話。
傳說中浣娘遇到的仙女娘娘真的很有可能真的是蠶叢王。
隻是不知她付出了何等的代價成為了長生種,至少可知,她大約是寂寞的。
劉一夫來此想要打聽一下當年的事情。
原本,換一個人來,或者說無論是什麼人來,大約都會被打出去吧。
但時至於今,很多事都不一樣了。
劉一夫和錦氏,像是一根之於月族生命線的補血線。有了劉一夫和錦氏經營起來的商路,不得不說月族的生活好了很多。
至少,他們現在,用得起鹽了,家家都能使上大鐵鍋子了,飯菜鍋子裡,也漸漸偶然的有肉有蛋了。
假若在這時和劉一夫他們因為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搞出了不愉快,這是現在已經弱小下來的禽族承擔不起的。
再說了。
時代不一樣了。
可能祖先之時,先人對蠶叢王敬畏的宛如神明,是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但這都多少年了。
還有人記懷當初嗎?
很多事情,從神話成了傳說,從傳說成了笑話。
沒有多少人,再對先祖那些年的事情當真了。
想到這,這位禽族的族長也就答應了。
她把劉一夫帶到了禽族的羽骨洞。
這是古代為止,禽族人留下的紀錄。
不要奇怪。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禽族沒有足夠的文明,也不知道什麼文字。所以在古代,禽族人是用洞中的壁畫來記錄事情的。
大多數的壁畫沒有意義,至少對於此時劉一夫他們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但總有一些重要的地方。
禽族的族長知道劉一夫想要問什麼,也就直接告訴了他。
老族長滿懷著感情,她的眼睛緩緩在洞中壁畫上流過。
連她的聲音,也瞬間變得如清泉一般動聽了起來。
“這是我族鶴大將軍出征圖。”
“這是她用俘虜為女王獻祭。”
“啊,不要見笑,這是鶴將軍用俘虜的血塗在自己的身上向女王表示忠心。”
畫麵上是一個女人,抹紅了整個身體,一片葉子也沒有,就隻有一頭亂舞動的秀發在那。兒手舞足蹈的好像是在跳舞,其實是獻祭,當然現在看來和跳舞也沒有什麼不同。一種儀式而已。
俘虜們被殘忍的對待。
古代嘛,懂的都懂。
沒有足夠的禮法約束,想要讓人敬畏臣服,隻有殘忍才可以。
抓來的俘虜,如果采用仁慈對待,不要幾個晚上,也不需要多久,他們就會跑光。
所以在那當時。
如果抓到了俘虜,想要將之化為勞動力歸自己使用,至少要先挑一批出來,以祭祀之名,用極其殘忍的方法殺了,以之達到震懾的目的。
這個鶴將軍在當時掌握了很多的軍事權利。她既然位高權重,就需要更加小心了,要時時刻刻向蠶叢王獻忠。
甚至,最後。
這位鶴將軍還戰死了。
鶴將軍的一生也是感動到了蠶叢王的。
這裡有很多關於蠶叢王的故事。
蠶叢王即位,雖為女流,但厭惡男人,不納後宮,一門心思都在發展月族的實力。
在治政初期,她憑借女性的獨特視角,發展經濟,整頓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