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內監的淨軍忠心耿耿就有多好了。忠心耿耿和壞,沒有關係的。太監嘛,你能指望這些人中有多少心思正常的?該變態時還是會變態。他們在外麵,仰仗自己宮內監可以直接上達天聽的機會,一個個是飛揚跋扈,放彆人碗裡放米田共讓人去吃,還讓人說謝謝,這麼缺德的事那是一點兒都不帶少的。
所以,屠殺這些人,錦天他們絲毫也不手軟。
二人仰仗劉一夫提供的支持,強招猛式是接二連三的發出,根本不知道要省力氣。刀氣上下左右的肆意縱橫,淨軍,甚至一些被波及到的宮女們血流橫飛,甚至肢體也不時的掉地上。經常有受不了的坐在地上慘叫,有人拚命逃跑。
場麵宛如地獄一下子顯現於人間。
看到武裝起來的淨軍甲士。
咦?
彆說。
盔甲不錯,整個一鐵皮罐子人。
這防禦力一定很強吧。
錦天猙笑起來。
男人。
真正狠起來,那是連魔鬼也要遜之三分的。
錦天腳踏於地,一下子把地麵給踩得破碎一塊兒,他施展出了斬鋼訣。在這一刻,在他的刀下,一切的鋼盔鐵甲都變得和紙片子一樣,在新月寶刀下變得破破爛爛的。
至於裡麵的人,就更不要說了。
不止如此。
還有劉一夫。
他顧及業力,自然是不敢自己動手施展術法殺人,但卻可以一直給身邊人加狀態。
不止錦天和張小乙,連張小乙帶出來的人也給加了狀態。這些人原本隻能算普通的精兵,現在直接成了兵王,不僅身體素質增加了,更是在招法技術上都得到了強化。
他們現在,隱隱然已經有二流左右的實力了。少數的幾個人更是有了一流高手的實力。
所謂有如神助,便是此意了。
這樣一來,承露殿中還真是一片的血腥狼藉。
大約一刻鐘時間。
足有五百多的淨軍勇敢死去。
這些人,他們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不拚命,更不是不懂戰術方法,不會戰鬥技巧。
但他們依然被一刀刀的斬去了生命。
縱是再怎麼的忠心耿耿,這淨軍也是人啊,眼瞅著誰上誰死,不管怎麼樣,一刀就死。這些淨軍也退縮了起來。他們一麵保護宮中的貴人,一麵選擇到羅王的身邊去守著。
不錯,明明已經喪膽了,膽寒了,但仍然在堅持做自己的工作,堅守自己的職責。
這就叫職業道德。
羅王此時早已經算廢掉了,過往英明之色一掃而空。他現在一副酒色掏空了的身子,也不裝了,就整個人懶魚兒一樣躺在床榻之上,身前身後貼著兩個美女,縮在一張錦被子裡麵。
那兩個美女,像魚一樣貼著身子扭來扭去的。
讓羅王時刻有著無上享受。
“怕什麼,讓他們來,殺了朕,朕看誰有這個膽子!”
不過。
羅王雖然像一條老狗似的在叫囂。
但是劉一夫他們連半點動他的興趣也沒有。
這一行人,最多也就是瞥一眼而已。
像看一條狗。
就那麼越過了羅王寢宮。
這是當然的,他們無意於殺一個已經廢掉了的羅王。
就像周健武過往也有很多機會殺了羅王一樣,也始終沒有下手去殺。
因為這偌大天下,即便是羅王,也隻不過是一張比較重要的棋子而已。
有些棋子,不是把它即早的提掉,反而讓它一直留在桌子上才有用,或是更有用。
但不管怎麼樣,怎麼大的棋子,也終究隻是棋子而已。
劉一夫他們此來,是掀桌子,是直取棋手的。
他們沒心思去搞一枚棋子。
他們就這樣一直走到了承露殿後門宮。
這是朝天道。
往裡走。
是慈愛門。
門後就是芳蘭宮。
但就擱這裡,從天上跳下來了一個人。
這人是真——從天上跳下來的。
他輕功不是太好。
是憑借蠻力跳起來的。
所以他落地也就比較的重。
雙足落地,立馬就砸個大坑。
周邊的地皮,地磚,都翻過來了。
堅硬的地麵成這樣了,可知這人的實力有多強。
這個男人,他從半蹲模樣站了起來。
就是如此,他的雙手仍然是一直抱著個人。
對於他這麼一個胖子來說,不容易。
先說這胖子。
一頭的長發,一把的大胡子,臉是長年未洗的模樣,灰跡堆出了溝壑。
身上的衣服是破破爛爛。
幾片的布條子在他身上隨意的飄擺,不定什麼時候就掉下來爛掉。
在他身上,至少穿了一件內甲,上麵有著錯絲的花紋,一看就價值非凡。
腳上更是一雙金屬的勁靴。
他肚子挺大,是個地道典型的將軍肚。
重要的是他的懷裡抱著的那個人。
羅裳。
劉一夫笑了。
他說:“麻煩來了。”
對此,錦天和張小乙皆是心知肚明。
他們三個,哪個不知道哪個呢?全都是不要說話,一個眼色就能到位的默契。
劉一夫一向收屍如狂,除非不能收,他一定會收,特彆是年輕漂亮的女屍,那是有殺錯沒放過,情有獨鐘的很。正所謂男屍怨憎恨,女屍陰毒狠,這女屍啊,陰氣最重,相較之於男屍,最終成型弱是弱了點,但速度快啊。
要的就是一個性價比。
祭煉一個女屍,即便是普通人,百年就可以栩栩如生了。但放男屍身上,三百年起步,五百年乃成,一千年才可堪之大用。
這性價比擺在這裡,怎麼選一目了然。
所以劉一夫收屍歸收屍,最喜歡的就是女屍了。這女屍,還能提取屍油呢。
不是說男屍不行。
但大體來說,屍油的品質比女屍的油要差一個層級。
總的來說。
羅裳這個女人,她死了,她的屍體是劉一夫最喜歡的類型。
理論上劉一夫沒有理由不收,哪怕他快死了,也可以收下來當下一世的積累。為他的下一世,或轉世歸來再用的。
但當時劉一夫沒有收取這具屍身。
任由此女橫屍在地,碰也不碰。
他們就明白,劉一夫一定是在暗中做了什麼了。
現在一見,果不其然。
這裡麵果然還有更深層的算計。
錦天和張小乙都——沒有二話的拔刀。
方才拭儘血珠子的刀子就重新拎回到了手上。
二人方擺好了架勢。
就聽這個男人,悶雷一樣的說話聲音。
“是你們,殺了我女兒?”
話音未落,他就已經動手了。
這個男人,果然足夠狠,一經發現目標,問一句後看一下微表情,確定大概就立刻出手。
沒有猶豫。
更不沒有廢話。
什麼因為所以為什麼之類的廢話。
一個字也沒有。
首先便是一拳。
這一拳,打誰?
錦天。
因為,這個男人認出來了,自己女兒脖子上的刀痕正是這把大刀留下來的。
他在軍中混跡過的,當然看得出來,什麼傷是什麼兵器造成的,特彆是軍製類的武器。
錦天的刀就是類似斬刀大刀的兵器。
這樣的刀,用得十分少見,
所以,很好辨認。
雖然,男人也已經看了出來,並不是錦天主動砍的,從傷口力道判斷,這是自己女兒主動求死,送脖子上門的。
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這個男人看得分明。
錦天武功明明很高,可以說壓製了他的女兒,是少有的一個高手。但他卻把刀架在女兒脖子上,這是羞辱。或許這是女兒自儘的一個原因。
還一點就是這個人明明可以讓開刀的。以他的武功能夠做到,他可見讓羅裳活下來的,但他始終沒動,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求死。
所以,人不是他殺的,但其心更為的可誅。
這世上,每個人有每個人他自己個兒的理,甚至他隻認自己的理兒,彆的你就是說出了天大的花兒來,他也不認。
比如此時。
這個男人就認定了錦天是凶手。
而且是其心可誅的凶手。
是比直接把人殺了還壞的那種。
對於這種人,那還說什麼?
一字記之曰——殺。
男人沒有放下女兒羅裳,他對自己自視甚高,相信自己即使抱著女兒收拾起錦天來也是秋風掃落葉,簡單容易,他一步就到了錦天麵前,一拳而去。
由於實在是太快了。
所以根本無法閃避。
一拳之下。
即便錦天來不及躲閃,選擇用刀擋了一下,仍然倒飛出去。錯非他的武功根基紮實到變態的地步,此刻已經撞進牆裡麵去了,哪像現在,他不僅一刀砍在地上,雙足更是拿樁站穩,腳掌往下用力,直接把地麵磚板儘數踏碎,留下了兩條深逾寸許的犁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