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的降術師,殺人的手段都是很溫和的,那叫一溫柔不見血,殺你你不知。
躲在身後,暗中下手,借刀殺人,暗藏身名。
可以說,白童子……可惜了。
身為大羅的供奉,這一位放棄了太多,付出了也太多,損失的就更是太多了。
要不然,這位能一直保持此種作風,何至於此。
是的。
為了偷生。
這一位先是用上了生命逆行之術,後來又用上了假死秘法。
不是降術師不會明白,這種付出是多大的代價。生時無所謂管不到你嘛!一到了死後,就有得是賬要算了。
這就好像。
原本是可以當官的。
結果要去當囚犯了。
從官員到罪犯。
你說白童子這個代價付得大不大。
劉一夫淡淡一笑。
“我也隻是這一世走到儘頭罷了,往後餘生,路且長著呢。”
“但你畢竟是開了個好頭。”
“不要廢話了,你們要怎麼說?”
劉一夫懶得說客套的廢話。
他時間,不多的。
“這麼些年,我們什麼都沒做成。唯一一次的成功,也是得了你們的幫助。所以,接下來當然是要借東風嘍。”
果然如此。
“借東風可以,但彆礙事。”
劉一夫說完往裡走。
白童子對小公主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很生氣?”
小公主真有些生氣。
“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公主,是未來可能的女王,他怎麼敢如此不尊重於我?簡直豈有此理!”
白童子嗬嗬地輕笑。
“他這一世快要結束了,哪裡還會把你當回事,這一世修至於頂,下一世他必將步入超凡,而你縱然是王,也隻是短生種的凡人而已。你看瞧得起山裡的猴子王嗎?他看你也大約如此了。”
“我,我不甘心。”
“這有什麼不甘心的。方才我是站在他的立場上說話,理當如此。但站在你的身邊來說,不需要努力了,不需要積養兵馬,不需要一座座城的攻打,不需要再進行漫長的等待了,經此一役白撿一勝利果實,何樂而不為呢?”
“好吧,這樣一想,本宮倒有些開心了呢。”
一隊隊人殺了進去。
此時,延嗣門口。
江夏收縮兵力。
骷髏怪和傾國傾城的美女也收了回去。
降術的力量終究是有限製的。
骷髏怪和美女都受到命令的製約。
倘若沒有命令的製約,這二位找地一跑去當個自由自在的詭異妖邪,豈不是美哉妙哉嗎?
當然,江夏不知道,又或是他暫時猜不出來。
就算能猜出來,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帶兵在此磨著。
他不甘心退兵。
更不想困頓於此。
正在這時,一個士兵來了。
這是一名傳令兵。
好在江夏及至於此,也沒有殺傳令兵的習慣。
哪怕他聽到的是不好的消息。
不過這一次,這個士兵沒說話。
他隻是呈上了一塊牌子:“大帥。”
江夏此時心中已亂。
任誰在最關鍵的時候被骷髏怪和美女妖邪阻道於其中,都會想崩潰。也不想想這都什麼時候。事實上,江夏此時沒從馬上跳下來在一旁跺地顛腳,已經算他很能忍了。
所以他急於希望。
渴求變數。
看到這塊牌,他想到了一個人。
小丙公公。
這位拉上他,可是就給了自己一塊這麼樣的牌子,凡持此牌子的人,應該都算自己人。
自己人?
這麼說是有自己人看到自己一直困頓於此所以來幫助自己了?
其實這裡麵有很多不對的地方。
小丙公公行事講究機密。
要不然也不至於掏牌子為證。
但講真格的,誰會掏出牌子呢?
你本是一個機密人,掏出了牌子,你還機密個屁。
可惜江夏此時有些亂了,無暇多想,立刻讓人把這個“自己人”叫進來。
這人一來,江夏心中就鬆了一層。
因為這個人他認識的。
餘慶嘛。
原龍騎禁衛的統領嘛。
這樣一個熟人,他當然是要放輕鬆一下的。
好家夥,原以為你餘慶這個濃眉大眼的一直一板一眼老實人的模樣是個好人。誰知道你早和我一樣成為了叛徒同誌。
所以說你裝什麼裝嘛。
輕浮了。
由於心態一直被繃緊,現在看到了可能是自己人的熟人,江夏這一直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也有點繃不住弦兒,飄了一下。
餘慶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拱手為禮,然後一副想說話但顧忌周圍不敢說出來的模樣。
於是江夏招手,讓餘慶上前。
餘慶連忙道:“江大人,現在的困難是什麼?”
江夏道:“自己人不要客套了,我的麻煩你看到了,死了幾千人,硬是打不進去,這兩個怪物也不知是什麼來路,竟然如此厲害,你有什麼辦法?”
“我為龍騎禁衛,知道一些暗門通道,眼下如此,也隻能用那些通道了,不過此事非同小可,一旦羅王計較,我命就沒了。”
江夏聽了心中大喜。
這才對嘛。
羅王宮。
怎麼可能沒有秘道!
沒有秘道的王宮,那還是王宮嗎?
哪個王不想在宮裡時出去走走,體驗一下民情娛樂。從宮門正走不知有多麻煩,不旦要應對各層宮檢,甚至還要被群臣勸諫。
人家說的是在理。
打不得罵不得。
隻能不了了之。
所以為了自由,為了太平,為了生活,為了歡樂,羅王就在宮裡與宮外修秘道。有時這個羅王忘了,或懶得說了,下一任羅王可能又自己修秘道。
因此。
整個王宮中,潛藏不少的秘道。
有些廢了。
有些塌了。
還有重新開發的。
這些都是秘密。
餘慶恰好是知道的。
他在當班時,就經常帶人,專門走一些莫名其妙冷僻的,鮮有人至,甚至是廢棄的地方。
那些地方,就隱藏的著秘道的出入口。
江夏知悉於此,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他連聲道:“快走吧,我們現在必須要進到宮裡麵去,你應該知道,那個人完蛋了的話,我們也會跟著完蛋的。你不會以為,這樣下去你能和永慶公主在一起吧?”
毫無疑問。
江夏並不白給。
他之所以如此輕信了餘慶,就是知道此事。在他理解,餘慶縱然再蠢,也該明白此點。繼續為國儘忠,能換回來什麼?倒不如投了周健武。
你彆說。
周健武為人雖然差儘。
但他對於手下還是比較慷慨大方的。
一個永慶公主而已,說給就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