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之一戰,都打到了如此地步,就這麼的算了?
劉一夫目光一轉,心中頓時生出了一個主意。
“周健武,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出生天了嗎?你錯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力量。在我的力量下,臣服吧!”
他說著,丟出了一個東西。
劉一夫當然不可能直接上手去砍。
他用上了一張底牌。
毫無疑問。
劉一夫就是這樣。
永遠也不知道他到底暗藏了多少底牌。
丟了多少底牌也還有新的底牌暗藏於深處。
這個底牌,是一枚,金鐘。
所謂金鐘,其實就是一枚枚至少一流高手的骷髏頭。
這是隻有降術師才玩的轉兒的玩意兒。
這一招很厲害。
消耗少,威力大。
隻要平時有心,花點閒餘的時間好好培養一下。
到了用時,總能發揮出一些用處的。
便如此時,亦如彼刻。
金鐘毫無意外地被打破,裡麵是一團濃鬱的粉紅色氣體。不要以為是氣體,這所謂之氣體其實是一種用夾竹桃花的瘴氣培養出來的微小的小蠱蟲。
這種小蠱蟲。
叫情蠱。
隻是劉一夫製作的比較粗糙。
是他隨手隨意製作的玩意兒。
並沒有真正下功夫去精心培育。
他有道德底線,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過下作了。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劉一夫之所以做這個蠱,隻不過是為了催生而已。
有些蠱蟲生物動物什麼的比較難生育,就需要此種情蠱了。有了這種情蠱,管你是不是高嶺之花還是冰山雪川,都會投入到激烈的愛的懷抱。
現在為了對付周健武,劉一夫異想妙招用上了此種蠱蟲。
永遠。
記住了。
是永遠。
不要小看任何一種蠱術。
降術師職業是傳承的。
首先要學毒術,有了毒術,至少讓你不再是一個普通人,讓你不至於被普通的小癟三輕易的殺死。然後是蠱術,蠱術最大的特點在於其生命力,毒,不是蠱的特點,生命力才是。
往後才是鬼道。
然則。
對於一個降術師來說。
屍道,才是本道。
降術師的本來職業,是玩屍體的。
但是即便是屍道,也往往少不了蠱術的配合,你就可以知道,蠱術的厲害了。此之一道,可以獨辟一門。
現在的劉一夫,就全麵催發這一門的蠱術。
粉紅色的蠱蟲進入到了宮女們的體內。
在這些蠱蟲的作用下,宮女們的本能開始反抗周健武的控製。
這就是人性。
大約周健武永遠不會去想這些。
他選擇這些宮女,是覺得這些宮女空虛寂寞,對生活既絕望又死心,好被他控製。殊不知這些宮女們也有自己的想法。
宮女入宮,一生就沒了希望。
有的是壓抑,孤寂,怨恨,痛苦。
這種情緒下她們極易放棄自己。
甚至於有的宮女會選擇找一個太監當老公就此一生。
這是何等的悲哀。
她們當然會哀傷至絕望。
之所以活著,隻是人的求生本能而已。
這種生活,導致了她們輕易的就被周健武控製了。
但也因此,周健武很輕視這些宮女,把她們直接是不當人了。雖然他位高權重,可以對這些宮女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這些宮女畢竟是人,怎麼可能心中沒有一點想法呢?
劉一夫現在就是借助情蠱,引發宮女們的本能,讓她們渴求愛情,生命,希望,以此來打破周健武的控製。
或者說,讓周健武的控製不再是這麼的容易。
不得不說,這一招漂亮。
要知道劉一夫背後的春水大神,最早就是靠這一招起家的,對於人心情意的把握不要說太熟悉了。
隨著情意的散發,女人們開始反抗了。
她們忽然又……渴望愛情了。
因為愛情,所以又渴望生存。
她們原本是把身體生命交付至周健武手中的。
但是現在她們想重新拿回她們的身體和生命。
“這是……”
周健武奇怪了。
他竟然也被反噬了。
隻覺得身子發熱,他的老菊花也油油的發癢,讓他恨不能伸出一根手指好好的給摳撓一下。
當然,他不敢這麼乾的。
哪怕他壞到缺德,也是要一點臉的。
他立時知道,這是劉一夫乾的。
這時周健武才深切感覺到自己對降術師職業的輕視。
過去,周健武是怎麼覺得?
降術師不入流。
都是一些陰損低下賤格的玩意兒。
一句話。
不登大雅之堂。
你想啊,這不能殺高官,不能殺權貴,甚至不能殺大氣運者,這不是開玩笑嘛。好比你想賺錢,可賺錢的方法都寫在法律上,偏生是不讓你乾的。
這還有意思嗎?
所以周健武一開始是不把降術師放在眼裡的。
但現在他明白了。
殺是一回事。
不殺也是一回事。
有時候不殺也是一樣很有效果的。
比如此時此刻。
劉一夫對他用的手段。
這是殺人之術嗎?
不是。
但偏生讓他感覺到了痛苦。
這就說明這個術是有效的,有用的。
就好像牙疼不是病,但疼起來看看來。
發燒感冒你還能忍一忍。
可牙疼起來讓你一時半刻也忍不了。
現在正是如此。
周健武整個人陷入到了不適之中。
反抗的力量在越來越大。
周健武不甘心失敗。
在眾多宮女的複蘇意誌下,周健武跳了出來。
巨大的宮女組成的巨人一下子倒了。
毫無疑問。
這一下不知要壓塌壓死骨斷筋折掉多少人。
又不知,這些最終活下來的人還能活多久。
但她們總算擺脫了被周健武控製這個必死的下場。
因為她們已經擺脫了周健武的控製。
所以劉一夫毫不客氣的一招春雨神術。
他擬化出了春水大神的模樣。
這春水大神,高舉一隻金瓶,倒過來。
從這瓶口中,有無根之水滲流了出來。
此水一出。
天上即刻下起了朦朧細雨來。
在這神力擬化的雨水滋潤下,宮女們至少不會立刻死掉了。
“活下來了……”
“像一場夢……”
宮女們話不多。
她們並不是一無所知之人,每一個在入宮前都大約讀過一些書,所以她們很清楚自己方才遭遇了什麼。像是一場原本不應該醒來的夢魘,幸好,終究還是醒了。
很多人。
都有一種少時的經曆。
在做夢時,遇到了最可怕的事。
也許已經記不清了,但隻要想起,就會渾身戰栗,恐懼不已。
幸好的是,所謂夢魘,終究是有醒來的時候。
“春水大神麼?”
這群宮女,足有數千之眾。
雖然死了一千多人,兩千不止。
有數百人跌得手斷腿斷,但至少這些活下來的,皆都有了信仰。
她們也懶得了動憚。
就這樣躺著,懶洋洋的,仰著頭,迎接著這淡淡的春綿細雨,滴在身上。卻出奇的在緩緩的恢複氣力。
“神也阻止不了我!”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卻是周健武發出憤恨的叫聲。
“穢氣護體,武裝起來。”
周健武召喚起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