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堡。
叫孤獨城堡。
城堡的曆代主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生活得——連狗都不如。
一條狗,什麼都沒有,至少也是能吃死人肉,或是米田共的。
不管什麼時候,總有源源不斷的屍體,埋得很淺,或直接丟在哪個坑哪個崗的。
也總有人到處的撇大條,搞得到處都是米田共。
也沒有哪個,或多少老百姓拿去當肥料用。
嗬。
西極在農業方麵上還是十分落後的。
至少目前仍然是如此的。
所以。
當狗,除非被人抓去殺了,總也是有的吃的。
而人就不一樣了。
至少在此地。
農人們總是被地方貴族搜刮得很乾淨。
乾淨到他們正常經常的餓肚子。
絲毫不在意平民,隻一顧搜刮的地方領主,當然不是什麼好人。像這樣的一個人,抓一個綠芙蘿供自己玩,也就很正常了。
隻不過。
這個叫巴因萊特的貴族男人,或許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綠芙蘿。
他曾多次想要示好綠芙蘿,但得不到回應,他甚至無法從這個女人的身上得到她的名字。
直到。
這個女人懷孕了。
但仍然沒有什麼好的。
因為巴因萊特是法斯特正規的貴族。
哦,一個男爵。
身為貴族,也不是真的什麼都能做的。
做為一個法斯特貴族。
你可以欺負小老百姓。
你可以濫殺無辜。
你可以搶男霸女。
你還可以在領地裡繼續征收初夜權。
想做什麼都可以。
唯獨不能違反法王廳的禁異邪法令。
禁異邪法令也叫禁異端令。
對付的是那些擁有超凡之力的一切人或物。在法斯特,隻要沾了個不是人類的帽子就慘了,法王廳會派出聖鐵鎖軍團誅殺之。
當然了,實際執行這條法令上也是要看一下情況的。在這條禁令下還有一條,幾乎不為人知,那就是順我者不殺。如果有異端或超凡力量願意為王室服務,那就可以得到赦免,能夠沒事了。隻不過這是針對擁有超凡力量的生命,而不是普通貴族。
巴因萊特可以。
抓一個綠芙蘿關在自己的城堡裡玩。
也可以選擇對她——好一點。
但不可以有,至少是承認,私生子。
原本私生子的地位就十分低下尷尬。
更不要說是由綠芙蘿生下來的孩子了。
要知道一件事。
綠芙蘿……不是人類。
她們雖然長得漂亮無比,一個個兒的都是身長膚白大長腿,但她們根本不能算是人類。
想也是知道。
正常的人類,哪有這麼漂亮的。
普通的西極人,或瘦小的,或肥胖的,或臃腫的,或挫矮的,哪怕是漂亮的在綠芙蘿中也算平平無奇,最多算清秀一點而已。
而綠芙蘿呢。
一水的長頸細腰大長腿,在人類中一站就是鶴立雞群。
根本沒有可比性。
所以綠芙蘿不是人。
綠芙蘿的孩子,半精靈,也不能算是人類,所以不能擁有人類才擁有的繼承權。
倘若巴因萊特把這孩子立為自己的繼承人,那法王廳大約就要找他來說話了。
輕者會沒收一筆巨額的罰款。
重者連貴族爵位也會給追奪了。
廢為平民。
所以問題始終無解。
綠芙蘿女精靈隻能被繼續暗無天日的被鎖著,倒是在她的哺育下,那孩子漸漸大了起來。
這個孩子,可真不容易。
大約是不同種族的關係吧,這個被生下來的孩子雖然是個半精靈,卻沒有高於普通人類的聰明智慧,反而一直呆呆傻傻的,也就在綠芙蘿女精靈給他喂奶時才正常一點。
那是生命本能求生的反應。
一開始是不知道的。
綠芙蘿女精靈一連喂了三年,這才發現了兒子不對勁,有些呆傻,果斷的給他停了奶,但即便如此,後來這孩子看起來也沒有聰明起來。
毫無疑問。
這樣的一個孩子,巴因萊特也是不喜歡的。
私生子可以容忍。
半精靈也不是什麼問題。
但你還癡傻,這算什麼意思?
我巴因萊特的血脈是如此低賤嗎?
巴因萊特一怒之下不承認這個孩子。
考慮於綠芙蘿女精靈對這孩子的看重才沒有直接給扔到屍井或屍坑裡。
他乾脆直接的,也給了這孩子上了鎖鏈子。
不要奇怪。
一些貴族是真的會把人一直鎖在地板床上的。
有些是情人,有些是仇人,有些是不聽話的兒女。
這個孩子從生下來後,也獲得了這麼一個待遇。
這讓綠芙蘿十分痛苦。
她經曆的痛苦有些超綱了。
第一個痛苦是被人類抓了折磨。
不要奇怪。
綠芙蘿討厭和人類在一起有數個原因。
生活習慣的不同。
人類的醜陋。
雙方壽數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但除了諸此之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綠芙蘿與人類的生理結構不一樣。
她們的比較細小幼嫩。
正規的小一號。
所以。
當她們和人類一起時,會十分的痛苦。
這個綠芙蘿一直忍受於此。
甚至她痛苦不堪的生下了孩子。
她承受了那麼多。
但最無法忍受的是她的兒子這樣痛苦。
她之所以一直在苦忍。
最重要的一個理由。
我若死了。
兒子怎麼辦?
但是。
她終於熬不住了。
她總是把自己的那一份有限的食物無條件的供給兒子吃。
兩個人分到的食物,其實連一個人都喂不飽。
為了讓兒子活下去。
綠芙蘿母親把自己的也大多給了兒子。
她甚至早早的發動了生命共享魔法。
這讓她的健康受到最大的摧殘。
食物不多。
本源虧空。
這位母親終究是支撐不下去了。
所以她死了。
死得默默無聞。
就在一個晚上。
就在一個夜裡。
她緊緊摟著兒子。
無儘的母愛蕩漾於胸。
身體卻漸漸冰涼了起來。
她活著時候還好些。
巴因萊特總是會想到她,總是要抽也一些時間,來玩玩她的。
哪怕綠芙蘿再抗拒。
這也是個樂趣。
但她死了。
於是巴因萊特就不怎麼來這裡了。
也因此,這男孩所能夠得到的補給就越來越少,甚至少得可憐了。
可能一兩天的功夫,才會有人扔下一顆黑麵包。連口水也沒有。
得虧這城堡比較潮濕,有些地方在慢慢地滴水,哪怕是再怎麼少,至少讓男孩有了點進項。
他原本的時候至少還能活下去。
但現在,他已經快要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