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九赤之城南,三百裡。
有一地名為落龍坡。
相傳曾有一個亞龍族群生活於此,後被九赤之城清剿。因為曾經生活著一個亞龍族群,長年累月的浸染之下附近長出了不少龍屬性材料,以及低級亞龍怪物。
這些年在九赤之城居民的刮尋之下,龍屬性的怪物幾不可存,材料更是被挖得一乾二淨。
但這個名字卻是留了下來。
伴隨一聲巨龍怒吼,一頭通體赤紅的巨龍橫跨天際。
巨龍身下,落龍坡樹木瀟瀟,在風壓之下嗦嗦作響。
“這裡是哪裡,感覺有些熟悉?”
赤刑雙手背在身後,不怒自威。
“刑老,這裡叫落龍坡。”
“我記得這裡,當年這裡的亞龍還是我父親帶人清理的。”赤刑緩緩說道。“那一年我父親給我帶回了一枚馭獸蛋。”
提到父親,赤刑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這落龍坡的名字不好聽。”赤刑淡淡說道:“以後就叫升龍坡吧。”
“是,刑老。”隨行的九赤之城赤家族長恭敬說道。
叫什麼名字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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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老開心就行。
“可是我覺得落龍坡這個名字挺好的。”斜側裡傳來聲音。
赤刑臉色一沉,眼底閃過不虞。
赤家族長更是暴怒,仿佛比赤刑還要生氣,陰沉的看向聲音傳來方向,“混賬!什麼人,找死。”
“嗬嗬。”
遠處山坡的儘頭傳來一聲哂笑,一名男子蹲坐在樹梢上,擰開手中酒瓶,慢慢灑向地麵。
“這一天我等了整整六百年,整整六百年啊。”男子喃喃自語。
“終於,終於你從那烏龜殼裡出來了。”男子抬起頭,伸出手抓住自己臉,直接撕下,露出頭發花白,黑瞳銳利的臉龐。
“你是……”赤刑眯起眼睛。
“我不過隻是你功績簿上不起眼的一筆,你忘記了也很正常。”顧玉芝從樹上站起來。“鐵岩關兩百萬戰魂,也到了該複仇之日。”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守將,你居然沒死?”赤刑終於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到與眼前這名男子對應之人。
他忍不住噗嗤一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當年的手下敗將在大放厥詞。”
“好好的撿回一條命不好嗎?非要冒出頭來再死一次。”赤刑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猙獰,“敗於我手下之敵不知凡幾,你不過隻是滄海一粟,當年你的馭獸死在我手裡,這次又要送一條新的命給我?”
話音落下,他身下炎紋巨龍一口龍息噴出。
灼熱的龍息犁開所過之處,大地紛紛化作熔漿。
“轟!”
一尊巨大的身影宛若盾山矗立在赤刑身前,將他牢牢護在身後。
龍息落在堅硬的堅壁上,無力的向四周垂散。
這是一尊形似土元素的馭獸,但與一般土元素不同的是,它身高達到了足足四十米,同時雙臂的位置向前延伸,擴散出了兩麵巨大的棱形盾牌,泛著暗金色光澤的盾牌厚重,古樸。
藏在厚厚頭盔下眼睛古井無波,宛若兩塊堅硬的頑石。
“璧山之盾。”赤家族長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這是石頭城的傳承馭獸,不過在三百年前就已經失傳,伱是怎麼獲得的。”
說話間,赤家族長也召喚出他的馭獸。
也是一隻赤紋炎龍,不過就氣息上來說,遠遠不如赤刑的赤紋炎龍。
“領悟了法則的超脫巔峰?有點東西。”赤刑看出了一些端倪,這隻璧山之盾的氣息極為恐怖,甚至隱隱透露出法則的氣息。
這隻璧山之盾領域了法則,算是準登神。
隻需要再湊齊神性,完成一個部位的神化,同時資質突破瓶頸,可以更進一步,就掌握了登神的全部需求。
對於有背景的馭獸師來說,獲取一點神性並不是太難的事。
但是想要領悟法則,以及資質突破瓶頸才是最困難的一步。
赤刑臉上露出笑容,“居然培育出了這樣一隻馭獸,不錯,我認可你了,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逃走!”
眼底的殺機無比濃鬱。
顧玉芝越是天才,他的殺機就越重。
一揮手,赤刑再次召喚出兩隻馭獸。
左邊是一頭毛茸茸的蝙蝠,青藍色的蝙蝠肋下還有一雙眼珠,同時長長的青藍色毛發無風自動。
這頭蝙蝠一出現,就趴在炎紋巨龍的腹部,兩隻馭獸緊緊貼在一起。
這是一隻超脫九重的馭獸,而且還是風係。
風助火勢,它與炎紋巨龍形成了最好的配合。
另外一隻馭獸則是一隻獨腳雷牛,牛背上有許多複雜的雷紋。
它一舉一動都發出滾滾雷音,腹部仿佛藏了一張大鼓。
而這隻馭獸身上的氣息比之炎紋巨龍竟然絲毫不弱。
也是超脫十重!
赤家族長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在這之前,從來沒人知道赤刑竟然還有一隻超脫巔峰的雷係馭獸。
刑老藏得好深。
世人皆知他的主力馭獸是一隻火係的炎紋巨龍。
而克製火係的就是水係。
如果想要對付刑老,最好的針對方法就是屬性克製。
使用一隻水係馭獸,在同樣的水平下,就能輕鬆做到克製。
而雷係則是克製水係的……
“上。”赤刑平靜說道。
他才不會在這個時候講什麼仁義道德所謂的單挑。
直接用所有手段殺掉敵人就是最好的方法。
四頭馭獸殺向璧山之盾。
就在此時,空氣中傳來淡淡的寒意。
漫天雪花飄落,
“克製火係的可不止水係。”一個清朗的聲音遠遠傳來。
一顆雪白的竹子跨越大山降臨。
雪竹高七十二米,色澤溫潤。卻又散出淩厲的氣息。
明明此地酷熱,但強勢的寒流卻從雪竹身上散發出。
將方圓千米的植被染上一層寒霜。
一名青年正踩在其中一片竹葉上。
顧玉芝見到他,沒有太大的意外。
“你來了。”
“我來了。”
“這特麼又是誰?”赤刑皺眉。
但隨後眉頭舒展。
是誰不重要,因為新的來人也是黑發黑眼,一看就是夏國人,殺了便是。
一個夏國人想要殺自己,似乎也不需要理由,就像自己殺夏國人也不需要理由一樣。
“無名之徒。”董方淡淡說道。
他當年在鐵岩關,隻是一個區區校官,馭獸連超脫都沒有突破,在軍營裡,如他這般人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在鐵岩關確實算不上什麼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
以赤刑當時總指揮的身份,記不得自己很正常。
他也不需要對方認識自己。
他此行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替六百年前鐵岩關的將士們複仇。
這個仇恨他憋了整整六百年,夜深人靜的時候每次醒來,枕邊都被潤濕。“殺。”
他身下雪竹葉片滑落,幾片竹葉宛若刀鋒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