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去一天時間,身在綏州的趙汲就收到雲厲派人送來的信。
看到信上的內容,趙汲差點當著信使的麵將這封信撕個粉碎。
這一看就是完全不懂軍事的人的異想天開!
十六萬對三萬,確實有很大的勝算!
但問題是,如何悄無聲息的調動十六萬大軍包圍長樂郡?
他們在留意阜州大軍的一舉一動,阜州大軍肯定也在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隻要他們有所動作,長樂郡的雲錚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他們難道以為蕩平了整個北方的雲錚是傻子嗎?
他們大軍一動,雲錚能看不出他們的意圖嗎?
這已經不是紙上談兵了!
這是基本的軍事常識都沒有!
要不就是想拿下雲錚想瘋了,以至於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趙汲強忍罵娘的衝動,快速寫下一封信,以火漆密封好以後再交給信使,“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交給太子殿下!記住,務必親手交到太子殿下手中!”
“是!”
信使領命,迅速離開。
目送信使離去,趙汲不禁滿臉失望的搖搖頭。
朝中的人,也太沉不住氣了!
想要雲錚的命都想瘋了!
他們在莒州和雄雞嶺的十六萬大軍,隻有一萬騎兵而已。
而阜州也有五千騎兵駐守,雲錚的親衛軍也是精銳騎兵。
騎兵突襲步卒跟進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如果朝廷再給他三、四萬騎兵,他倒是可以以騎兵展開快速突襲,衝破阜州的第一道防線,迅速圍困雲錚於長樂郡,而後步卒壓上,徹底圍困長樂郡並對長樂郡展開猛攻。
可惜,朝廷戰馬稀缺,大乾最好的養馬地都在朔北。
涼州和燎州的馬場都是小型馬場,一年的戰馬出欄量加起來都才一千匹左右。
想靠涼州和燎州的馬場湊出幾萬匹戰馬,得等幾十年!
而南方馬的體型普遍偏小,耐力和爆發力都要遜色不少。
南方馬基本指望不上。
朝廷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西渠初立,大量從西渠購入戰馬。
可惜,西渠未必會販賣戰馬。
西渠雖然沒有大乾朝廷這麼缺戰馬,但其戰馬也不充足。
西渠還要整備兵馬以拒雲錚,哪有那麼多戰馬賣給朝廷?
“唉……”
趙汲重重的歎息一聲,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其實,朝廷若跟雲錚開戰,他們之間的勝負之數,隻要懂軍事的人,肯定都看得出來。
打不贏!
也沒法打!
倘若雲錚真要造反,朝廷就算集結五十萬大軍於莒州一線,幾乎都沒有任何勝算。
朝廷的軍隊的士氣、武備、精銳程度這些,根本無法跟雲錚手中的大軍相提並論。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跟雲錚維持表麵上的局麵,通過戰場之外的手段去獲取勝利。
硬拚,那是最下下之策!
薛徹、蕭萬仇這些人,肯定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隻是,經曆薛徹被打入天牢一事之後,朝中很多有遠見的將軍,都不敢再說實話了。
而他,同樣也不敢說實話。
難啊!
雖然他現在大權在握,可他卻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
他的處境,比起蕭萬仇那些人都要艱難。
蕭萬仇他們雖然也在旋渦之中,但卻在旋渦的邊緣。
而他趙汲,卻在旋渦的最中心。
稍有不慎,就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正當趙汲唉聲歎氣的時候,親衛統領趙武匆匆跑來,“啟稟大將軍,靖北王雲錚譴使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