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
天際雲層翻湧,殘陽如血,寒鴉盤亙在懸崖峭壁,深淵水澗澗回響。
一道身影掠空而來,落在一座高高的懸崖邊上。
此人正是上界修行者齊北。
隻見他落下來後,謹慎的四處張望,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陣法,在山巔迅速布置完畢,又取出一枚特殊的玉簡,將其延展開來,雙手合指,靈力波動間,在玉簡上烙印出一幅小玄界的地圖來。
齊北想了想,又在玉簡之中以特殊的文字寫下一段絕密的信息。
亮星浮動蒼穹,夕陽的最後一縷光在雲端留下金影。
齊北嘴裡念念有詞,掌心浮現出一盞符文之燈,他將玉簡放進點燃的燈籠裡,把燈籠又置於陣法之中,隨著陣法催動,燈籠冉冉升上蒼穹。
“希望老爺子能派些得力之人下界來。”
齊北看著燈籠上升到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向前邁出一步,以腳尖將陣法摧毀。
可陣法才摧毀到一半,暗下來的四周忽然刮起一陣陰風。
“誰!”
齊北並未轉身,但他的兩隻眼睛從顴骨看向後方,仿佛不轉身,也能看清後方一樣。
沙沙。
伴隨著輕微的樹影婆娑,背著巨大葫蘆的胖道人出現在一棵樹端上。
“原來是你。”
齊北暗自鬆一口氣,他以神識掃過四周,發現來的一行人都沒有再彙聚,他皺眉道:“就剩下你一個了?田在野呢?也死了?任務成功了沒?”
天火道人雙手抱懷,神色玩味:“仙長覺得呢?”
齊北不喜天火道人那傲然的表情,對他私自逃跑之事做了解釋:“我並非不參與戰鬥,實在是與神棄之子交手的過程中,發現他手上有一件流落下界的異寶元磁地山,想來閣下應該知道,那元磁地山本是萬年前天工坊為神庭煉製的一件異寶,最後下落不明,天工坊也從此消失在上界,那小子手持元磁地山,我又來自上界,不得不暫避鋒芒。”
“元磁地山嗎?”天火道人嘴角一咧,“早就聽說此物落在玄龍王朝楚朝龍的手上,如今易手他人,看來楚朝龍已經死了,嗬嗬嗬,靈閣又做虧了一單生意呐。”
“又?如此說來,你們讓那位殘疾之人逃了?”
“嗬嗬,俗話說爛船還有三千釘,對方縱然身體殘疾,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貧道也受了極重的傷。”天火道人說著,以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幾聲,嘴角更是溢出幾滴鮮血來。
齊北拿捏不住這位弑師的靈閣成員,略有思量,取出一枚丹藥丟過去:“此丹是我從上界帶來,絕非下界凡品,今日事敗,我亦有責任。”
天火道人將丹藥捏在手上,並未吞服,從樹端縱身跳下來。
“仙長來自上界,一句有責任,一枚丹藥,就可以把責任撇清得乾乾淨淨,但是貧道不行,就這樣回去是無法交差的。”
齊北麵色不善:“閣下這是在責怪我?”
“不不不,仙長彆誤會,任務也還沒有完全失敗,終歸是有補救法子的。”
“喔?什麼法子,若是不難的話,本座不介意再幫你一把。”
“有仙長這句話,貧道就放心了,補救的法子是閣主親自告訴我的。”天火道人走向齊北,“北蠻那家夥頭腦簡單,難以委以重任,所以這麼重要的事就落在我肩膀上了,其實,我隻要向仙長借一樣東西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