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很多人,雖然因為立場不同而必須拔劍相向,但內心深處,又何嘗不為少年熱血而驚歎呢!
試問天下,誰敢對上界修行者拔劍?
換作自己。
敢嗎!
不敢。
想要成為這樣耀眼的人嗎?
想,但不敢。
回想數十年前的的仙葫州文會,恍惚在昨天。
那一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青萍書生顧白何等閃耀,對上界修行者指摘怒罵,下場淒慘。
瓊樓仙會。
那一年的劇情,又要重演嗎?
敢挑戰上界修行者之人。
下場都會一樣的淒慘吧。
想到這些,所有人心中的波瀾都漸漸平息下來。
一個將死的少年。
讓他坐下又如何?
偌大的重樓山宮殿內,場麵再次陷入寂靜,許多人的目光暗留在顧餘生身上,又不時的看向入口。
山下的人在不斷往上攀登。
隻有成功登頂的人,才有機會參加瓊樓仙會。
而這一次的瓊樓仙會,需要更多的圍觀者,大家心裡都有一個默契,敬亭山的三位先生被上界修行者打傷,如今還不知道羈押於何處,這一場大戲該如何唱,誰也不知道白玉京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顧餘生是第一個登上來的。
那第二個又會是誰呢?
封印千年的北蠻荒祖?亦或是之前那位一拳轟死三位仙客的煉體老人許六居?
就在眾人都在想著第二個上來之人絕對會是千年前縱橫寰宇的荒祖之時,重樓山的入口處,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斜陽餘暉下,頭戴箬笠帽的養馬人老黃逐漸升高,嘴裡叼著一根旱煙鬥,吐出絲絲青煙。
老黃滿臉皺紋的麵龐在顧餘生的眼底越來越清晰,老馬背上,老黃順帶一個年輕人,如同放牧歸來,有說不儘的逍遙愜意。
老黃勒住韁繩,老馬停下來,位置剛好卡在最後的劍梯上,把身後的路全攔住,他摘下頭頂的箬笠帽掛在馬身上,深吸一口煙鬥,吐出好幾個煙圈,一雙混濁的眸子打量著三千修行者。
“聽說這裡有好酒?我老黃也來湊個熱鬨。”
老黃翻身下馬,等蘇守拙下馬來,老黃拍了拍老馬的屁股,老馬前蹄揚起,哼哼哼的嘶鳴一聲,在劍梯處拉了一堆光滑的馬糞,朝山下策奔而去。
“不懂事的畜生,又不是你的地盤,這裡是你拉屎的地方嗎。”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