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餘生眉頭一皺,等待一個合理的解釋。
聖院書山的總院長麵色一驚,看向白玉京的劍主蒼嘯北:“什麼?蒼劍主,這位使者說的可是真的?還請給一個解釋!”
蒼嘯北目光閃爍,麵對聖院數百人淩厲的目光,隻得硬著頭皮回答:“抱歉,祁道友,這件事我沒法解釋,不過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作數,隻要我等有飛升的名額,一定不會落下祁道友。”
謔!
蒼嘯北的話剛落,聖院的世家家主,大儒,學正,教諭等人紛紛側目,看向總院長祁邙!一時之間,他們的大腦嗡嗡嗡作響,原來在他們知曉的共同利益瓜分之上,還有人吃獨食。
原來總院長是想著飛升,離開小玄界!!
場麵的氛圍變得極為微妙,就如同一群尋寶的人找到了寶藏,說好一起發財,卻有人暗中私藏了寶物。
不患寡而患不均!
祁邙雖然是聖院前山的總院長,可在利益的麵前,名聲,威望,地位,都是狗屁!
而對於非聖院的修行者們來說,則是忽然驚醒,原來聖院的這些人,早已和白玉京沆瀣一氣,私下有利益往來,而利益的籌碼,必然是將顧餘生逐出聖院,剝奪他的先生之名!
雖然他們很多人都沒有站在顧餘生那一邊,可內心已然如明鏡一樣——這就是修行者的世界,爾虞我詐,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即便是聖院書山自詡飽讀聖賢書的大儒們,世家們,都逃不過利益的誘惑。
所以即便有人心如明鏡,也不會為顧餘生辯白!
畢竟人都是自私的。
看顧餘生跌落塵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更好笑的是,聖院與白玉京之間的利益出現了裂隙,如同狗咬狗,隻會留下一地雞毛。
“他們去了何處?”
顧餘生的聲音在寒山仙君耳畔響起,插在寒山仙君腹部的青萍劍震顫之間,竟是將天空封印的荒獸彌散的荒氣一點點的吸取,正不斷的侵蝕著寒山仙君的肉身。
寒山仙君之前尚有仙靈之氣護著,肉身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創傷,可隨著荒氣侵體,他沒有荒古之體抵抗根本承受不住,事到這一步,形勢所迫,他也隻能說出真相:
“你身為背劍人難道不明白守界法則嗎?我等這麼多人穿界而來,這小小的籠中世界規則如何能長時間承受?最好的法子,就是讓此界之中的修行者消亡或是離開,才能維持法則的平衡,當年聖院夫子的兩位徒弟,雖是由我指引離開,可我並沒有權力殺死他們,所以……夫子的三位弟子,自然也被送到了那個地方,他們是生是死……也不是我能主宰的,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至少他們現在還活著。”
顧餘生冷笑一聲:“照你這麼說,你們這麼多人穿界而來,隻送走了聖院的三位先生,其他的能量平衡,自然隻能任由我小玄界的修行者消亡了?”
顧餘生和寒山仙君的對話,所有人都能聽見,原本還想著吃瓜聖院和白玉京的旁人,不由地心中一驚:所謂天道法則,一則是指能量的平衡,二則是指萬物生命的平衡。
天外降下這麼多修行者,他們的修為境界要比小玄界高出許多,也就意味著,他們下界一人來,小玄界就必須要消亡更多的修行者,才能維持這種規則的平衡。
寒山仙君雖被顧餘生掌控,但表情依舊十分泰然,他目光掃過重樓山上的上萬修行者,反問道:“這樣不好嗎?於你而言他們多活一個人,你就說不定多一個仇人,顧餘生,你今日若能罷手,並交出一些東西作為誠意,我們未必不能化乾戈為玉帛。”
寒山仙君的話,極具煽動性,以至於當他提出這樣條件的時候,重樓山上與顧餘生有仇的人,都不由地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