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師兄大聲的叫喊也吸引了實驗室其他同學的注意力,大家紛紛聚攏到姚師兄的身邊,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姚師兄笑容滿麵地跟大家解釋著自己的實驗進展,楊健歡也在一旁跟趙施言搭著話,唯獨淩誌到現在還有點懵。
他趕忙抽回了自己的雙手,回應了一些客氣話,畢竟被一個大老爺們這麼熱情地握著手,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通過剛剛的一番討論,淩誌已經大概知道了這位師兄的困境。
這位師兄全名叫姚俊,是陸銘老師帶的最年長的一位博士師兄。
因為姚俊做的調查問卷需要進行數據處理,所以用到了計算機機器學習的一些算法進行輔助實驗。
這點淩誌倒是能理解,畢竟現在各行各業都要跟數據打交道,而僅僅隻是統計一下數據中的某些參數,可能並不能滿足人們對數據進行更加深刻的理解。
所以,利用算法來幫助自己處理數據,對於非計算機專業的人來講,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隻不過,計算機專業的學生是自己動手寫算法,而非計算機專業的學生,則大多是用網上已經寫好的算法。畢竟代碼的學習成本還是蠻高的。
而把彆人寫好的算法用在自己的數據上,自然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這就給了淩誌出場的機會。
淩誌之所以會主動提出要與姚俊討論課題,確實不是對姚俊的課題感興趣,而是想到趙施言以前說過,她們專業也會做數據處理。
儘管不一定能幫上姚俊的忙,但是,借著數據處理的說法,能把自己的專業和社會學關聯起來,這樣至少能轉移一下姚俊的注意力,畢竟,他似乎不是很歡迎自己。
而如果能幫上忙,那自然最好,到時候他也不好意思再提讓自己離開這裡的事情,免得趙施言左右為難。
在與姚俊討論的時候,淩誌其實也並不清楚姚俊做的課題是什麼,隻是偶爾看到他的調查問卷出現了“村民”、“土地”這些字眼。
當然,姚俊做什麼課題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剛剛的表現跟最開始與淩誌搭話時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其實仔細一想,淩誌倒也能體會姚俊的心情。因為對於一位博士來講,沒有什麼比自己的論文和畢業更加重要。
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博士想不開。
旁邊姚俊的同學們也不時地跟淩誌搭著話,淩誌硬著頭皮應付著他們,見他們有繼續邀請自己看看他們課題的趨勢,淩誌借口說自己還要改論文,不能花時間陪他們了,旋即逃出了人堆,惹得眾人一陣遺憾。
回到趙施言幫他安排的位置上,趙施言的同學們也都沒有跟過來,淩誌暫時鬆了一口氣。
沒過一會兒,趙施言也坐到了他的旁邊,笑眯眯地對著淩誌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淩誌對趙施言回以微笑,兩人也沒有過多交流,開始各自忙起各自的事情。
傍晚6點。淩誌伸了個懶腰,合上了電腦,暫時結束了自己的論文撰寫工作。
淩誌的論文大部分已經完成,剩下的,隻需要填上實驗數據就好了。
旁邊趙施言見淩誌合上了電腦,跟淩誌打了個手勢,示意讓他跟自己去吃飯,淩誌欣然答應。
剛一出實驗室的大門,趙施言就迫不及待地問起話來:
“淩誌,你為什麼突然要跟姚師兄討論課題啊?”
“你怎麼知道他數據處理有問題呢?”
“還有還有,支持向量機到底是什麼啊?”
“姚師兄的那個問題真的很簡單嗎?我以後會不會也遇到類似的問題啊?”
“……”
看把這姑娘憋的,看來她早就想問自己這些問題了吧,隻是礙於實驗室安靜的環境,不敢跟淩誌過分交流罷了。
“哦,不好意思,淩誌,我問太多問題了。”
“沒事。其實我並不知道他數據處理有問題,隻是單純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罷了,能恰好幫他解決,那純屬運氣。”
“假如他沒有問題,我也可以向他請教一下他們平時是怎麼處理數據的,讓我這個‘門外漢’也學習一下,避免他一直糾結我要不要留在那裡的問題。”
“至於支持向量機的話……”
淩誌有條不紊地回答著趙施言的每一個問題,並沒有因為問題太多而隻是敷衍著回答最後一個。
而趙施言也基本不會打斷淩誌的講話,大多數時候都在靜靜地聽著,這也是淩誌感覺和她相處時很舒服的一個原因。
回答完問題之後,淩誌長舒了一口氣,轉而問道:
“其實我有些奇怪,你平時對姚俊師兄是什麼印象?”
趙施言歪著腦袋想了想,回答道:
“感覺……還好吧。他對我們新生其實挺好的,經常找我們討論論文啊什麼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對我們女生關懷過度了些。”
淩誌微微點頭,回應道:
“從我的角度看,我覺得他說話有些直接了,有時候不怎麼會尊重彆人的**,不怎麼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和想法。當然了,說的我很厲害似的,其實我情商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