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輿論對於唐永修事件的討論甚囂塵上。
淩誌一方麵關注著事件的進展,另一方麵,雖然自己的碩博資格審查麵試臨時中斷,但中斷那會兒淩誌已經差不多完成了答辯,所以後來經過老師們商議後,還是一致同意讓淩誌通過了麵試。
這也讓淩誌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自己便不用費儘心思去麵對張教授了。
至於拿到碩博連讀資格之後的事情,還要靠自己努力達到畢業條件才行,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這件事情翻篇之後,淩誌也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唐永修事件上,他彙總了一下這兩天獲得的與此事件相關的各種消息。
首先,關於唐永修的傷勢,前不久的最新消息是,他的一雙腿摔斷了,成了殘廢。不過總比丟了性命強。
其次,關於他跳樓的真正原因,也漸漸浮出了水麵。
警方到達現場之後,為了排除他殺,曾對陳依進行了細致的詢問。
陳依一開始本想隱瞞事實,防止彆人懷疑她在這起事件中所起的作用。
但是,年紀尚輕的她又怎能經受得住這種場麵的訊問?
所以在警方對她一再強調這起事件的嚴重性,不要抱任何僥幸心理之後,她還是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講了出來。
雖說唐永修的跳樓與她不無關係,但是,從法律上來講,她並無犯罪行為。所以在仔細核實了各種細節之後,警方最終還是送她回到了學校。
之後的官方通告,警方也僅僅隻是用了“情侶矛盾”及“畢業壓力”之類的字樣來解讀唐永修的行為,並未將事件的全部細節進行公布,也算是變相地保護了兩個當事人的**。
然而,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畢竟當初在學院5樓,兩人的吵架聲也不算小,附近實驗室裡難免會有人聽到,再加上記者們對兩人朋友的追問,事情的真相還是大白於天下。
一時間,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謾罵聲對準了兩人。說渣男不負責,說渣女拜金的聲音此起彼伏。
但也有一些聲音對兩人的遭遇表示了同情。
對唐永修,是因為他的畢業壓力確實存在,他走到今天這一步,或許跟他的導師也不無關係。不少研究生想起他的遭遇,難免會有兔死狐悲之感。
對陳依,是因為她畢竟懷著身孕。在這種情況下,她情緒不穩定,想要獲得安全感,想要一個安穩的家,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得知事情發生的始末後,淩誌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
陳依畢竟傷害過趙施言,他對陳依沒有半點好感。她淪落到如此下場,要說淩誌沒有一絲一毫的幸災樂禍,那自然是不可能。
但話又說回來,兩人所麵臨的現實壓力也確實引人深思。
現在自己離畢業還早,還不用想那麼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自己不努力,自己不會比唐永修的下場更好。
想到這裡,淩誌也不由得暗暗為自己鼓勁,希望自己未來能攢足學術成果,順利畢業。
這天晚上,淩誌約趙施言來花大操場跑步,跑到一半時,兩人看到場邊座椅上坐著一個穿著運動裝的熟悉的身影,跑近一看,正是陳依。
“切,怎麼又碰到她了?我們快走吧,彆理她。”
淩誌皺眉說道。
趙施言本來下意識點點頭,但想了想,還是說道:
“那個,淩誌,我還是想跟她說幾句話,你能等我一下嗎?”
說完,就朝著陳依跑了過去。
跟陳依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聽她陰陽怪氣的話語一點都讓人開心不起來。
不過想歸想,淩誌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陳依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麵前,抬起頭一看,苦笑了一聲說道: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麼哪兒都有你?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趙施言沒理她的酸言酸語,問道:
“陳依,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跟唐永修之間的事情啊?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一個殘廢而已,還能指望我照顧他一輩子?做夢!”
“所以你是打算跟他分手嘍。”
“不分手,留著過年嗎?”
“你這也太殘忍了,唐永修現在還在醫院,你不去陪護他,還要跟他分手,你……”
“夠了!”
陳依突然有點激動,她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趙施言,諷刺道:
“我沒你那麼好心,誰想去陪護他誰去,反正我不去!”
見陳依對趙施言出言不遜,淩誌趕忙上前一步,拉了趙施言一把,準備把她護在身後。
然而趙施言輕輕地對淩誌搖了搖頭,示意說自己沒事,並不在意陳依說的話。
陳依看著他們兩個人,心中一動,剛想說出的話語生生頓住,轉而用她一貫的語氣說道:
“看他年紀跟你相仿,應該也是研究生吧。你找他當男朋友,不也是看中了他的身份麼?要不然這小子哪點能被你看中?”
“那你可要小心了,這年頭,投資潛力股可是有風險的,弄不好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說話間,陳依已經不自覺地把趙施言找男朋友的動機跟她歸為了一類。
“彆把我們和你相提並論!”
趙施言冷冷地說道。
“相提並論?嗬嗬,可笑!那你說說,你跟他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彆跟我說不是為了錢這種幼稚的話。他要是給不了你錢,還能為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