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謝義新在實操課上感受到了一些異樣的氛圍。
凡是他負責指導的小朋友,在指導的時候還蠻聽話,但是走完一圈之後再回來看,動作又變成了之前的樣子。
“都說了出杆的時候不要沉大臂,你沉得這麼明顯,之前都白練了是不是?”
雖說謝義新有很強的專業素養,但是遇到這樣的孩子,他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儘管本意也沒有責備的意思。
這孩子也沒有反駁,等到謝義新走遠之後,又恢複了原先自己習慣的擊球動作,還不時地跟身邊的好朋友聊天:
“喂,你覺得謝老師教得怎麼樣?”
“感覺上倒是挺專業的,但是有點不習慣,我們又不是學院的學生,他拿學院那一套標準來要求我們,有這個必要嗎?”
“我聽說龐老師那邊的要求比我們鬆多了,龐老師那邊的學員也沒有被一直糾正出杆動作。”
“......”
嘰嘰喳喳的吵鬨聲此起彼伏,雖然來這裡學球的孩子都是喜歡台球的,但是猛地上升到專業教導,他們中的很多人還是很不適應。
一般來講憑借著教練們的權威,孩子們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彈,隻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孩子們卻不怎麼聽話。
雖然謝義新能察覺到一點不大對勁,但是走近之後,孩子們又全都恢複了沉默,問他們有什麼事情也不說,謝義新隻得暫時放下這件事。
今天下午的實操課依然還是集中於出杆動作和姿勢的練習,部分孩子已經進入了擊球訓練的環節,但這些主要是青協的孩子,沒有進入青協的孩子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同齡人在那裡“愉快”地玩耍。
下午的訓練結束之後,不少孩子都爭先恐後地占據了這裡的球桌約同齡人打球,甚至連斯.諾克球桌都被幾個年齡大一些的孩子搶走了。
而宇博文和盧嘉瑞並沒有參與其中,路寧自然更不會,彆人不邀請他,他是不會主動上桌打球的,即便是有人主動邀請他,他也不一定會打。
淩誌也沒有打球的心思,存好自己的球杆之後,他就準備獨自一人去外麵隨便找個地方吃飯。
而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卻看到路寧一個人獨自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彆的孩子打球。
“怎麼了?你爸沒來接你回家?”
淩誌走過去問道。
小路寧搖了搖頭:
“我爸說晚點過來接我,讓我在這裡待一會兒。”
“哦,那他大概多晚過來?有沒有說讓你提前解決晚飯?”
“不知道,不過他給我留錢了,說餓了就出去買點東西吃。”
“那要不一起出去吃點東西?”
路寧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帶著路寧出了俱樂部的大門,淩誌才發現宇博文和盧嘉瑞都沒有走,過去一問才知道,他們正在商量去哪裡吃飯。
“話說你們是準備吃完飯回來繼續練球的?”
“對啊,我們經常這樣,都習慣了。”
宇博文說道。
“那你們能不能帶我們一起?我來這裡沒幾天,也不太熟悉哪個地方的店鋪好吃。”
“行啊,當然可以。”
今天一天下來,宇博文感覺跟淩誌相處得很愉快。
淩誌跟他說話都帶著商量的語氣,做事情也從來不帶架子,宇博文很慶幸能選擇跟淩誌一起練球,所以這會兒一起去吃個飯當然不成問題。
一旁的小胖子沉吟了一會兒,提議道:
“不如就請淩大哥一起去我們經常去的那家羊肉湯店吧!”
“好啊好啊!”
淩誌自然沒有異議,路寧也不反對,就是擔心自己帶的錢夠不夠吃一頓羊肉湯。
來到了宇博文他倆經常光顧的店麵,淩誌發現客人並不是很多,雖然店麵不大,隻有6張桌子,不過收拾得也還算比較整潔。
淩誌先問過了他們吃什麼,然後安排他們坐下,走到前台:
“老板,來3碗羊肉湯,一份土豆燒牛肉蓋澆飯!”
“好嘞!”
付過錢後,淩誌坐了下來,開始聽宇博文和盧嘉瑞開始閒聊:
“今天下午大家好像都在傳謝老師的一些事兒,不知道你聽說了沒?”
“沒有,什麼事兒啊?”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說謝老師那邊指導得太嚴,還有曾經執裁比賽的時候犯過一個大錯,忘了把黑八給掏出來了......”
小胖子繪聲繪色地把事情講了一遍,淩誌則在一邊若有所思。
其實台球裁判是不分斯.諾克、中式或者美式的,具體在培訓的時候,三種台球類型都會培訓到,隻是有些裁判會更加側重於一種類型的台球比賽去執裁。
謝義新是著名的斯.諾克台球裁判,淩誌也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他執裁國際斯.諾克職業比賽,隻是沒想到他也執裁過中式台球。
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可驚訝的,近些年,斯.諾克比賽的舉辦次數並不算多,而中式的比賽卻舉辦得如火如荼,所以在中式的賽場上看到熟悉的斯.諾克裁判的身影也很正常。
拋開這些背景不說,單說謝義新執裁失誤的事情,淩誌倒也覺得挺新鮮的。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為什麼這個時候被翻出來?
“你是從哪裡聽到這條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