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搖了搖頭,滿眼都是不屑。
那眼神,不僅僅隻是不信,更多的卻是無語。
「前輩,你什麼意思?」
魔幽冥隻感覺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尤其是人皇眼眸之中那源自骨子裡的不屑之意,更是讓魔幽冥整個人都差點直接抓狂。
縱然是我們的見識不如您老,但您老那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究竟是幾個意思?
就算是看不起人,也不用這種表情吧!
「這小家夥身上都帶著兩件先天之靈,而且是最強大最邪門的兩件,全盛之時就算是完全體的天道都不敢輕易沾染的因果,你們居然不知道?」人皇眼中滿是無奈:「青天蓮之徑化成的混沌劍,混沌四靈最詭異的厄運之靈都在其手,你們還用得著去找?」
「嗯?」
卓君臨臉色不由一黑。
帝隕之主的混沌劍和那黑葫蘆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可是即然您老知道混沌劍和黑葫蘆有這麼大的來頭,居然還那麼欺負它們?而且現在不僅將混沌劍打的再不敢露麵,更是直接將黑葫蘆打進了血海之中,您老這到底是要鬨那樣?
難道是嫌我死的不夠快?
似是感悟到了卓君臨心中的不滿,人皇一聲長歎:「那厄運之靈是先天便已存在的先天之靈,隻不過一向自視甚高,生性癡潔,
根本不願意沾染這血海之中的汙濁而已。本帝將其打入血海之中,隻是要打掉厄運之靈的高傲與自潔。」
「這也行?」
卓君臨怎麼都感覺非常的不靠譜。
那黑葫蘆就算是厄運之靈,先天存在的世間至寶,難不成還能有人性化的情緒不成?
自視甚高,生性高潔?
您老確定?
「厄運之靈被你一直當成了鐵錘來用,何其的可笑與無知。」人皇哈哈大笑:「或許是那葫蘆這無數歲月以來,被帝師的烈酒醉的已忘記了自我。這血海之汙,剛好將厄運之靈打入無間地獄,激起血性。」
「什麼意思?」
卓君臨越來越感覺眼前的家夥不靠譜。
這些話說的,怎麼越來越讓人聽不明白?
「還是不明白?」
卓君臨茫然的搖了搖頭。
「先天之靈,任何一樣的存在,都是已超脫於天地桎梏的存在。」人皇長歎:「現在隻不過是你的修為境界太弱,根本無法發揮出厄運之靈萬分之一的威力。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之時,到時候就算是麵對天道那樣的存在,也都可以正麵拚死一博。」
「這麼厲害?」卓君臨不由嚇了一跳。
「理論上的確是如此,但到目前為止,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生靈走到過那一步。」人皇輕歎:「那怕是曾經號稱古往今來第一強者的東皇太一,也隻有幾乎不弱於天道化身的戰力而已,卻並不能真正與天道化身對抗。但隻需要你努力一些,未必便不能走出一條前人不曾走過的路,闖出了一方不曾涉足過的天地,也並非沒有可能。」
「我,,,,,,」卓君臨臉色更黑了。
前人不曾走過的路,前人不曾涉足過的天地。
您老還真是看得起我啊,可是我自已咋就感覺這麼懸?
人皇伸手在虛空之中一劃,憑空一道流光劃過,黑葫蘆卻直接落到了人皇的手中。那黑葫蘆剛剛一落到人皇手中,卻如同人性化一般拚命的掙紮起來。
但是無論那黑葫蘆如何的掙紮,人皇的一隻手卻如果萬斤鐵鉗,穩如泰山。
「老朋友,多年不見,我們親近一二都不行嗎?」人皇哈哈大笑:「彆這麼小家子氣嘛,我們畢竟也是相識了無數歲月的老友,就這麼不客氣?」
「呸。」
場中一陣清煙揚起,一個約摸三四歲粉嘟嘟的童子立時出現。
童兒滿臉色憤怒,但一配上那粉嫩白淨的臉龐,卻又讓人忍不住心中多出一絲憐惜。
奶凶奶凶。
除了這個形容之外,卻是根本讓人想不出任何的言語。那一股天生的親近之感,卻讓人心中沒來由的多出了一絲親切。
卓君臨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眸眼之間滿是錯愕。
這孩子的模樣,分明就是當日自已在清音仙官帳下之時變成孩子的模樣,尤其是那一臉的無辜神情,憤憤難平的眼神,卻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厄運,你無需憤我恨我,如果不是本帝這麼逼你一把,卻不知道還需要多少萬年才能化形。」人皇哈哈大笑:「你這主人生逢大劫,你若再不出世,又如何能解他之危難?」
「滾。」
童兒對人皇卻是沒有半分的客氣:「老東西,你知不知道化形的代價是什麼,天機未至,強行化形又會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這麼多年以來,除了大姐集天地氣運而化形之外,二哥三姐也都沒化形,你這麼強行將我打到化形,難道你就不怕我的報複?」
人皇長笑,滿臉都是不屑:「本帝早已身死道消,所餘下的也隻不過是一縷的執念而已,隨時都有可能會
煙消雲散。」
「我,,,,,,」童兒氣的直跺腳,卻是根本奈何不得麵前的人皇。
「厄運,帶著他們走吧,這血海之中的潑天因果,萬靈之怨都已被你吸入腹中,將來的路,或許還應當由你帶著他們去走。」
「你不走?」童兒不由大急。
「老夫早就應當消散於這時間長河之中,天地之大,又豈能容得下老夫的存在?」人皇長笑:「老夫出世,那怕是隻餘下一縷執念,也會驚動天道,對於世間眾生來說,又必將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這,,,,,,」
童兒漸漸沉默下來。
「前輩。」
卓君臨和魔幽冥同時跪在人皇的麵前。
「天下之間,本就是不聚不散,勿需多言。」人皇長歎:「人族上古大賢的傳承與神通,都已被本帝印入了厄運體內。」
說話聲中,人皇的身形漸漸化成一道光雨,隨風飄逝,,,,,,
卓君臨和魔幽冥同時跪在那裡,久久不能起身,,,,,,
此時,他們的心中沒有半分喜悅,亦沒有半分傷悲,甚至在自身內心最深處的地方,卻連一絲絲的情緒都不再有,,,,,,
入目,眼前的精神世界漸漸消失。
血海沒了,隻餘下了如若山嶽一般堆積成型的森森白骨,,,,,,,
談判。
如果一場戰爭進形到了雙方都無法承受損失的時候,往往最好的辦法就是彼此談判解決。真要是雙方無休無止的打下去,那怕最終有可能最後有一方會取得勝利,那所付出了的代價也必將是自身無法承受的極限。
這是戰爭規則。
亦是戰爭默契。
隻要彼此雙方的戰力懸殊不是太大,一般的生靈誰都不會願意把對方逼上絕路。
拚死一博的結果,最終隻會是兩敗俱傷。
當莫輕狂提出談判的時候,古莫塵差點直接瘋了。
祖宗,老子是去找戰孤行要援軍的,不是來找人談判的。
真要是談判能解決的了的問題,老夫當日早就和楊文君談過了。以人族將士現在的架勢,分明就是想要將神族斬儘殺絕,那裡有半點談判的意思?
再說,縱然你是莫輕狂是東華帝君的後裔,神魔戰場之上殺出了赫赫凶名的天庭十秀之首。但怎麼說這西部戰線的主將還是老子吧,你多多少少還是應當問取一下老子的意見才是正經吧!
可是,你到底還有沒有把老子放在眼中?
「莫公子,你究竟想乾什麼?」古莫塵哭喪著臉,滿心無奈。
當日戰孤行強行將莫輕狂塞到西部戰線之中,老子就一千一百個不願意,怕的就是莫輕狂這種喧賓奪主的強勢決定。
但現在看來,老子還是小看了莫輕狂的自大。
這是準備一來就奪了老子的權還是咋的?
真要是奪了權了,老子也還是求之不得。
畢竟這些年以來,老子當了這麼多年的西部戰線主將,也早就已看透了這個世間的本質,根本就從來沒有棧戀過權力之位。
可是,怕的就是這事是你莫輕狂做的,主將之名還是留在老子的名上。
萬一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情,最後背鍋的還不是老子?
身份地位,有時候真的會害死人。
也怪老子沒出身個好家族,要是老子也能出身在一個足以鎮壓世間一切的大家族之中,以後看誰還敢欺負老子,誰還敢讓老子背黑鍋?
「談判。」莫輕狂雲淡風清的回了一句。
甚至在這個時候,莫輕狂似乎根本
沒有意識到古莫塵已到了漰潰的邊緣。
「莫公子,老夫知道你是準備談判,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麼做,究竟意味著什麼?」古莫塵臉色陰沉不定:「這種時候,人族氣勢正盛,神族主動要求談判,幾乎等同於意味乞降。你這麼做,便等同把神族的所有驕傲都丟到了地上,任由人族踩踏。難道你不知道,一但你這樣做之後,那怕你是東華帝君的後裔,隻怕那些軍中老將也絕對會有將你直接砍了的打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