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是真真,是真真來了!”
聽到外麵的喊聲,不用陳淩提醒,王素素也知道是誰來了,扔下手頭的活兒,就滿是驚喜和激動的往外跑。
陳淩也趕忙緊隨其後,這家夥小姨子第一次上門,可不敢怠慢了。
小兩口出了院子,就見外麵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漢子,推著自行車,載著個留著兩條馬尾辮的小姑娘,停在門前。
“姐姐。”
小姑娘看到王素素,頓時眼睛一亮,急忙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
“真真,你想死姐姐了。”
見到妹妹的第一眼,王素素的眼淚就止不住了,抱住王真真又是哭又是笑的。
《鎮妖博物館》
“瞧你瘦的,姐姐都摸到脊梁骨了,肯定又沒有好好吃飯。”
“吃了的,咋沒好好吃飯,是這兩年長的快,咱爹都說了,我比去年高了一個腦袋那麼多。”
小姑娘穿著花布小衫,眉眼帶笑,模樣與王素素有個七八分相似,雖還沒姐姐那麼有靈氣,但也生得相當不錯了。
就是太瘦了點。
“嗯,是高了,比之前高多了,兩年不見,我們真真都快長成大姑娘了。”
“嘿嘿,那可不。”
“姐姐,你胖了啊,也更白了,看著比結婚的時候還好看哩。”
姐妹倆見麵,有說不完的話。
陳淩在一旁笑看著,衝大舅哥點了點頭:“來了。”
算是打過招呼。
大舅哥名叫王慶文,是個跟陳淩個頭差不多的瘦削青年,剛過三十歲的年紀,留著短發,膚色微黑,一張寬厚方正的麵孔,眼睛極為有神。
此時一身白襯衫,藍色長褲的打扮,隻是簡簡單單的推著自行車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非常精神的感覺,似乎在他身上有著一股難以掩蓋的正氣。
這時他推著輛二八大杠,瞥了陳淩一眼,“咋?這次看見我,連哥都不肯叫了?”
陳淩隻好又叫了聲哥,然後笑著往家裡讓:“進家說吧,素素把飯熱好了,正好一塊吃個飯。”
王慶文聞言冷哼一聲,也不說話,推著自行車就往院內走。
顯然還是對他有意見。
陳淩也不在意,他也沒想著這麼快就能皆大歡喜的。
反正以後日子還長,都是一家人,還能一輩子冷著臉不成?
就往家裡走著,順手揪了把小姨子的辮子:“兩年不見,真真都長這麼高了啊,上幾年級了?”
“憑啥告訴你,哼!”
小丫頭掙開陳淩的手,做出一副凶巴巴的小模樣。
“真真!”
王素素擦了擦眼淚,嗔怪道:“要叫姐夫!”
“俺不叫。”
“他欠著俺紅包不給,還嫌咱爹臟。”
王真真憤憤說道。
“啥?”
陳淩懵了。
王素素見此無奈的笑笑:“你忘了?頭一回去我家,你不肯用我爹杯子喝水。後來結婚的時候,不是嫌她年紀小,路又遠,沒讓跟過來麼?她記著喜錢呢。”
聽到媳婦這麼說,陳淩想了想,是有點模糊的印象。
當時好像這小丫頭片子又哭又鬨要跟過來,還是他給哄好的,說回頭給她包個雙份的大紅包送過來。
那時候他父親還在,能上門,王真真就信了,一直惦記著。
可惜後來父親去世他沒法陪王素素回娘家,紅包的事早就忘在了腦後。
至於不用老丈人杯子喝水,是之前的陳淩被父母慣壞了,養了一身臭毛病。
彆人用過的毛巾,杯子啥的一概不用,嫌棄沾了彆人的汗水和口水,有怪味,覺得臟。
父母的也不行。
直到結婚娶了媳婦才好轉。
“你這丫頭,啥時候的事了,咋還記著?”
“那可不,俺記性才叫好呢,爹娘老師都誇。”
“好好好,我又沒說賴賬,待會就給你包個大紅包,彆說雙份了,十份、一百份的都給你。”
陳淩笑了笑。
“真的?這回可不能騙人。”
小丫頭小臉滿是懷疑之色。
“不騙你,走,先進屋吃飯。吃完飯了就給你包,家裡紅紙都是現成的。”
“那行,反正你要是不給,俺就不叫你姐夫。”
好家夥,這都結婚兩年了,還得交改口費。
這時,王慶文在牆根紮好自行車,然後就把擔在大杠上的扁擔和蛇皮袋子解下來。
王素素見狀嚇了一跳:“哥,你咋又把家裡扁擔帶來了?”
“放心,不打他,是怕在道上碰見狼。”
王慶文瞥了陳淩一眼,對妹妹道:“今年遭了水災,爹跟娘一直記掛著你們,早就想來看看,就是風雷鎮外頭的橋跟路都讓山洪衝毀了,這幾天才剛能過人。”
“不管咋樣,你們沒事就行。”
王慶文說著,解開蛇皮袋子:“這是幾隻土雞,真真養的,一直攔著咱爹咱娘不讓賣,就想帶過來讓你吃,她怕姐姐受苦,吃不上肉。”
陳淩登時一陣汗顏。
這話明顯是說給他聽的。
隨後又瞅了眼大舅哥手裡的扁擔,桑木的,打人老疼了,令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哥,你放心吧,阿淩現在很好的……”
王素素眼眶一熱,心裡非常感動,但是她更想讓大哥跟妹妹看看,自家丈夫變好的樣子。
可惜王慶文根本不搭理這茬,隻是把裝著土雞的蛇皮子袋子遞給王素素道:“放出來喂點水吧,悶了一天有點中暑。”
王素素無奈,看了眼默默站在旁邊的陳淩,見他臉上沒什麼異樣,心裡頓覺踏實不少。
就接過袋子,張開往裡瞧了一眼,袋子裡幾隻土雞都被綁了腳,大熱天的悶了一路,一個個跟打了秧的茄子似的,很沒精神。
“這土雞肥實吧姐,這是我跟娘一塊守著孵出來的,天天捉蟲子喂它們吃,長得老快了。”
小丫頭嘻嘻笑著。
隨後發現陳淩看向這裡後,立馬一把捂住袋子。
搞得陳淩一陣鬱悶:“都說給你紅包了,咋看一眼都不讓?”
“哼,就不讓。”
陳淩正想說話,外麵突然一陣嘈雜聲,是陳大誌領著一大幫人過來了。
仔細一瞧,除了白天乾活的人,王來順還有幾個老陳家的大輩也在。
“出啥事了,五叔?”
陳淩看到這陣仗,頓時嚇了一跳。
“沒啥,聽說你家來人了,過來看看。”
王來順笑了笑,目光轉到王慶文身上:“這就是素素她哥吧,果然是深山出俊鳥,一表人才啊。”
說著,掏出煙盒,遞了根煙過去。
王慶文還以為是陳淩的長輩,連忙接到手裡,見王來順又拿出來火柴要給他點煙,趕緊把自己的煙跟火機掏出來:“叔,我這有,我這有。”
但還是沒拗過王來順。
點上煙後,就聽王來順道:“素素她哥啊,俺們過來沒彆的事,就是怕你不知道情況,又跟富貴鬨彆扭。”
“按理說,這事兒俺們外人不該摻和,不過這半年,富貴這娃,屬實變化不小,知道顧家,知道疼媳婦,你們這大老遠的,過來一趟不容易,親人見麵該好好高興,就彆為難富貴了。”
王來順說完,其他人也紛紛應和。
“五叔說的是,俺可以作證,富貴這小子現在對素素好著哩,天天變著法給素素擺弄吃的,連鍋碗都舍不得讓素素刷,要說俺們村現在誰最疼媳婦,富貴要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