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兩千塊錢著實不少了,要不是家裡雞蛋、鴨蛋的產量跟不上,每次還要攢幾天才能賣,那錢絕對更嚇人。王素素算完這筆賬後,也終於明白陳淩為啥想建個更大的地方了。
這樣其實挺好的。
不過她就是有點擔心,自己懷著孕,以後肚子大起來就更幫不上啥了,來年陳淩一個人不知道能不能忙的過來呢……
小媳婦的心思陳淩是不知道的。
他吃了晌午飯就鑽到柴房把羊放了出來。
小羊羔黑白色各有兩隻,在陳淩推門進來的時候就湊了過來,伸著小腦袋對著陳淩的手又嗅又蹭的,短短的尾巴不時的快速甩動幾下,叫聲奶乎乎的,就跟小狗似的。
它們現在生出來也有七八天了,活潑的很。
就是身上的肉還沒長起來,瞧上去有點瘦瘦的,兩隻耳朵很大,耷拉著,乖乖巧巧,像小姑娘垂下來的兩條粗辮子。
陳淩蹲下摸了摸它們,就牽上繩子帶著群羊往外走。
“咩咩咩,快跟上。”
最近這幾天,每天午後,趁著溫暖的陽光,陳淩就會到坡上去放放羊。
到了村外,現在也沒啥人在田裡忙了,到處都清淨得很。
微風吹著,陽光正好,陳淩就拽了些乾茅草,夾在腋下,到了坡上就找地方一躺,曬著陽光,讓大羊領著小羊在周圍吃草。
小羊現在還不會吃草的,帶過來也能跟著母羊學學,適應一下。就跟人一樣,小時候喝著母乳,也要輔以其他食物作為佐餐,不然斷奶了還不會吃其它東西。
不過它們現在有奶喝,是沒心思去吃草的,就隻顧著撒了歡的玩了。
蹦蹦跳跳的,輕盈自在,一刻也不安分。
天氣晴好,陽光溫暖,陳淩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鼻頭一陣瘙癢,睜眼一瞧,是王真真這小妮子領著村裡一幫小娃娃,一個個手裡都拿著狗尾巴草圍著他嘻嘻笑著使壞呢。
見他睜開眼,立馬呼啦一聲跑的遠遠的。
陳淩見狀佯怒大叫:“你這妮子,帶著頭禍害起我來了,今天晚上回去沒你飯吃。”
“不吃就不吃,略略略。”
王真真最不怕的就是這個,反而做著鬼臉笑話他:“怪不得人家說姐夫你是大懶蛋哩,放著羊都睡著了,彆人牽走一隻你也不知道。”
“瞎說,狗就在不遠處看著,誰敢牽咱們家羊……”
“咦?”
說到半截,陳淩坐起身,奇怪的打量了他們一番:“你們這是乾嘛去?”
這幫皮猴子,竹竿、鉤子、蛇皮袋都拿上了,陣仗可謂不小。彆是閒不住也想去山上找蜂窩采蜜吧。
“山核桃熟了,俺們去打山核桃。”
小娃娃們異口同聲的答道。
“打山核桃?你們家裡知不知道?”
“知道啊,這會兒山裡人老多了,到處是人,不用怕的。”
陳淩一想也是。
打霜後還沒過去幾天,正是進山打核桃的時節。
這些天,往山裡走的人不少,基本上每天都有,采野葡萄山楂的,打山棗柿子山核桃的,霜後的野果子味道甜美,少了粗糙酸澀。
像是山核桃這種,霜後許多核桃殼外包裹的青皮會變得褶皺乾癟,更容易分離。
摘了帶回家,能留著吃也能帶到集上去賣錢。
“富貴叔,俺們打了山核桃給你分點,能不能分俺點羊奶喝。”
豬娃兒這小子聽王真真說自家天天喝羊奶,有多香多好喝,立馬就饞壞了,眼珠子瞄著兩隻母羊的奶包骨碌碌的轉。
他這一說,其他小娃子也跟著嚷起來,說打了山核桃,向他換羊奶喝。
這些小娃裡六妮兒是最皮的,也最野,彆人在旁邊叫著嚷著,他早就一抹鼻涕,趴到奶山羊的身後,叼著奶包吮吸起來,好家夥,這連擠的工夫都省了。
陳淩連忙把母羊牽住,把它們急了掉過頭抵人。還好,這幾天也習慣了人去擠奶,六妮兒這皮猴子去喝它的奶並不會把它惹怒。
“你娃屬狗的啊,啥都下得去嘴。你達沒跟你說麼,羊奶不能生著喝,喝生奶竄稀。”陳淩踢了他屁股一腳,笑罵道。
六妮兒挨了一腳也隻是拍了兩下屁股,隻顧埋頭喝奶,猛喝了一陣後,才跪在地上擦擦嘴,衝陳淩嘿嘿笑:“俺家羊沒配種,根本不產奶,以前外公家的羊生完羊羔,俺就這樣喝過,就是沒有富貴叔你家羊的奶水足。”
陳淩頓時無語。
敢情這小子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怪不得這麼生猛。
“你娃真行啊,生羊奶味道不怪嗎?”
“嘿嘿,喝多了不咋怪,就是有點腥氣。啊,俺喝飽了……”
六妮兒摸了摸小肚皮,晃著腦袋瓜子,看上去還頗為享受和驕傲。
聽他這話,其他小娃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非常眼熱的看著陳淩家羊的奶包包,但他們可不敢當著陳淩的麵去往羊肚子下麵鑽,就隻能眼熱的看著而已。
“姐夫,剛擠出來的羊奶,是不是比煮熟了好喝啊。”
看著六妮兒享受的小模樣,王真真也充滿了好奇和疑問。
“這個……每個人口味不一樣。”
“一般生羊奶不能直接喝的,容易拉肚子。”
陳淩知道小娃娃們眼饞,就道:“這樣吧,明天正好你們也不用上學,看誰起得早,起來之後,就來我家擠奶,我給你們煮了喝,要是起晚了,喝不到奶,到時候可不能怪我。”
“好啊好啊,俺肯定起得最早。”
“俺也要早起,富貴叔俺今天打了山核桃,明天俺再去打,每天給你送一大布袋……”
聽到陳淩要給他們喝羊奶,這些小家夥登時高興的又蹦又跳,興奮不已。
鬨騰了一會兒,一個個就拿著各自的東西,興衝衝的去山上打核桃去了,瞧著乾勁十足。
太陽漸漸向西,山坡也不再像午後那般暖和,陳淩見到小羊們也玩累了,就領著它們往家裡走。
回到家王素素正在院外,和村裡的婆娘們閒聊著坐著針線活,陳淩看了看家裡也沒啥事要管的了,就把羊關到柴房,拿起竹竿綁好鐮刀,喊上兩隻狗,也去山上打核桃去了。
深秋的季節,遠處山坡黑綠中映襯著白花花的一片,是村民們在自留地種的棉花,也有小片的黃豆地,走到跟前,還能看到野兔留下的糞便,顯然這片地塊裡有野兔藏身。
更遠些的蒿草叢中,不時傳來野雞的叫聲。陳淩彎腰撿了個石頭丟過去,頓時一群肥碩的野雞撲棱棱飛起來,眨眼消失在山中。
兩隻狗想追過去,卻被他叫住。今天就是閒著沒事來打核桃的,暫時放這些野雞一條生路。
又走幾分鐘,就徹底走入山中,這裡就再看不到半點莊稼了,一眼望去,金黃、深紅、青翠,由下到上,層林儘染,滿目絢麗。
知道外圍的山核桃肯定就被打光了。陳淩就帶著狗橫穿過去,尋摸了十幾分鐘,才找到一棵沒被光顧的。這株山核桃高大粗壯,在它周圍,還長著不少一人高的核桃樹苗。
望著枝頭上雞蛋大小的青皮核桃,陳淩就知道,這樣的核桃大多數還是有點難去皮的,有的核桃樹生的位置不一樣,受到的氣候影響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