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豹和金絲猴全部都是一等一級保護動物。
而且近些年由於不禁獵,數量正在急劇減少,野生的更是少見,甚至在有的地方已經絕跡。
雖然還比不上朱鹮與大熊貓,但也快要接近瀕危了。
能近距離接觸到這些珍貴的野生精靈,獲取第一手資料,對於他們這類從業人員無疑是非常重要的。
山貓和旁邊的青年也很激動。
那個青年甚至在王存業講述遇到金絲猴和草豹子的時候,還在一旁小心記錄著。
這樣不僅對他們了解動物習性有幫助,而且還能夠通過故事的形式,補充進第一手資料中,能為瀕危野生動植物的記錄上增光添彩。
“韓教授,你確定這隻真的是雲豹麼?”
陳淩這時候其實心裡還有不小的疑惑:“這小豹子在我們這兒被叫做草豹子,隻要是這種母豹子都這麼叫,這隻的個頭算是小的,不過大的也不超過四十斤……”
“還有一種叫土豹子,是公的,跟這草豹子比要大上很多,最大能有一百來斤。”
“公的土豹子喜歡傷人,母的草豹子是不傷人。”
“哎對對對!”
韓寧貴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雲豹就是這樣,它們雄性個體和雌性個體差得不是一般大。”
“不過你說的雄性雲豹能有一百斤往上,是不太準確的,也可能有過特殊的能長那麼大,但目前根據記錄,最大的雲豹是43公斤左右,不到44公斤,也就是還不到九十斤。”
“這就是極限了。”
“原來真的是雲豹啊,怪不得老人們講得那些關於土豹子的故事,這東西都是從樹上偷襲,讓人防不勝防……”
陳淩喃喃道。
他的固有印象裡,雲豹是生活在樹上,還以為公母沒什麼差彆。
所以即便知道土豹子和草豹子,也沒往雲豹上麵想。
他還在愣神的時候,韓寧貴三人這時候已經跟鷂子客交談起來。
想把這隻死去的雲豹買下來。
這些鷂子客在旁聽了這麼久,也知道這玩意兒不是什麼簡單東西。
一通死命的要價。
最後韓寧貴隻好出了點血,才買下來。
並打聽到了是從哪個寨子的藥農手裡買的。
不過這些鷂子客很不老實。
起初說想不起來在哪個寨子裡收的了。
後來說好像是在兩口寨,過了會兒,又說好像不是兩口寨,而是在兩口寨西邊的甜水寨。
韓寧貴隻好多給了五十塊錢。
他們這才想起來,說是在甜水寨的藥農手裡買的。
是藥農在山上撿到的。
這次交代的倒還算清楚。
沒辦法,這些信息對尋找金絲猴的蹤跡很有用。
被坑也隻能認了。
而這些鷂子客在收到錢後,就裝好貨物,趕著馬隊離去了。
事後,韓寧貴看著陳淩等人,尤其是他老丈人一家奇怪的眼神。
無奈笑道:“我們這些人啊,被坑是家常便飯,早就習慣了。”
“上半年的時候,我們在西北做調查,就是沒開介紹信,被幾個村子的向導坑了好幾回……”
其實就算有介紹信,該給錢還是得給錢,遇到不講理的,也還是得吃虧,不過人生地不熟的,想要順利開展工作,這些都是沒法避免的。
能使絆子的地方太多了。
“那你們這也挺不容易的啊。”
王存業雖然不知道他們搞這些工作是為了乾嘛的,但有些事他活了一把年紀,哪能不清楚。
“誰說不是。對了老哥,既然你跟富貴是一家人,咱們也都不是什麼外人,你能不能給我們做幾天向導呢?”
韓寧貴說到這裡,又解釋道:“向導的錢我們按天給你算。這些是國家支持的,但也有一定指標,與其便宜彆人,還不如給咱們自己人。”
“您方便嗎?”
“我啊?我不行。”
王存業擺擺手:“我腿腳不好,走不了遠路,要是陪你們山上晃悠大半天還好說,往遠處走就不行了。”
“不過我不行,我家老二可以。我家老二販糧食的,經常到處走,周圍的山都跑遍了,什麼山疙瘩他也都熟得很,他要是不忙的話,能跟你們去幾天,不過最近……”
說著,看向王慶忠。
王慶忠想了想,“忙倒是不忙,要去幾天啊?”
“這可說不準,少了兩三天,多了十天半月也是常有的事。”
韓寧貴看出他們的為難,便說道:“咱們可以先在附近找,實在找不到,我們再想彆的辦法,不耽誤你們正事。”
既然有金絲猴的種群在附近,跟著蹤跡去找,並不難。
隻是雲豹來無影去無蹤,就不好說了。
“那行,我可以給你們帶幾天路。”
王慶忠應了。
隨後又補充一句:“你們都是跟淩子認識的,不用給我錢。”
這樣直白的話倒讓韓寧貴和山貓三人笑起來。
山貓上前解釋道:“兄弟你不用跟我們客氣,這是國家批的項目,有經費的,你這是相當於給國家做貢獻呢,怎麼能讓你吃虧?”
“啊?我帶個路就給國家做貢獻了?”
王慶忠樂了,咧嘴笑起來。
隨後山貓又衝陳淩道:“富貴也去吧,你家這兩隻狗鼻子靈,我都聽大海說過好幾次了。”
“行。”
陳淩很乾脆的答應。
一切說好了,眾人又聊了一陣,交代好藥王寨的位置,就在碼頭分開了。
山貓他們這次來的人不多,一共七個,五個進山,兩個在鎮上守著他們的汽車。
稍後幾天汽車會停放到鎮政府。
今天是逢集,人太多開不進去。
……
陳淩一行人往回趕。
王慶文兩口子周末沒什麼事,也跟著回山上了。
路上又說起鱔魚的事情。
陳淩隻能無奈解釋。
“爹,這個真沒啥,你沒看到剛才,人家為了隻死了的草豹子都花錢買下來嗎?”
“還有更厲害的,那個年輕的說的那種鳥,全世界就剩幾隻了,現在就咱們國家有,是國寶哩,外國人想買,給多少萬也買不到,我那條鱔魚根本算什麼。”
王存業聽後笑了:“那也很了不起了,彆人誰能把鱔魚賣到一萬多塊?你能就是你的本事,爹彆的不懂,但是我知道,像這樣的大教授,不是一般人能處到一塊的。”
“你聽人家說的那些話,我們都聽不懂啥意思。”
“也就是你,能跟人家聊得有來有往的,其他哪個行?”
“要我看,咱們縣裡都找不出來一個。”
老丈人越說越是驕傲。
丈母娘和旁邊大舅哥、二舅哥兩家也是很認同的樣子。
陳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看到王素素一臉與有榮焉的高興模樣,他心裡暗歎一聲,放棄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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