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青馬就克服了恐懼,自己艱難的從河裡邁著四條腿跋涉出來。
不過沒一會兒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在河畔打著響鼻,邁著四個蹄子,歡快地踩踏著水,時不時還來個三百六十度回旋。
泥點子都崩了陳淩一身。
等陳淩發起火來,狠狠給了它兩巴掌,它才齜著大白牙的躺倒在地上,裝起死來。
“汪汪~”
陳淩給黑娃兩個梳理冬毛,圍繞著老河灣撒歡跑動的小狗子們叫起來,二黑叫得聲音最大,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等陳淩走過去一看,頓時大失所望,原來是幾條水蛇在河邊的石頭上蜷曲著與自家小狗子對峙呢,一個個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警告聲,一副隨時要發動攻擊的姿態。
這個時候天氣正暖和,是蛇類出洞曬暖的好季節,結束冬眠的水蛇會從洞裡爬出來,享受春天的陽光,而且每個蛇洞都有不少,村裡的熊娃子挖鼠洞的時候,時常能挖出一大盤一大盤的長蟲。
陳淩把小狗子們趕開,把蛇抓住丟進了洞天。
洞天內部,蛇類還是比較少的,陳淩也沒怎麼往裡邊放過蛇,攏共不過兩三個種類。
都是無毒蛇。
遇到有毒的,再搞點有毒進去。
泡酒可以用得上。
抓完蛇,繼續給黑娃兩個梳毛,輕風吹拂,刷子從兩狗身上帶下來一撮撮厚而綿密的毛發,隨風吹走。
兩狗眯著眼睛,吐著大舌頭舒服不已。
讓小狗子們和小白牛、小青馬也非常羨慕,圍著陳淩叫著,想讓他給自己梳毛。
陳淩不慌不忙一個個來。
這麼忙活了一通,回去的時候時間還早。
陳淩便慢悠悠的帶著它們回家,最近壓紅薯秧的比較多,他打算出去收拾點紅薯秧回來喂牲口。
家裡,王素素今天也沒去藥鋪,和高秀蘭一起把自家的幾床棉被拿出來晾曬。
準備晾曬過後放進櫃子裡,現在時間一天比一天暖和,冬天蓋的厚實棉花被子根本用不上了。
“富貴老弟,我又回來了。”
陳淩正在牲口棚安頓牲口,周衛軍就興衝衝的帶了兩個人走入果林裡來。
這個外表鋼鐵俠,骨子裡文青病的家夥,上次來的時候,沒兩天就入鄉隨俗喊起了陳淩的小名,說這樣喊顯得親近。
“是老周啊,這是你們劇組的人?”
陳淩見他還帶了人過來,問道。
“不是我劇組的,是兩個京城的朋友,聽說你這邊好玩,就跟過來看看。”
周衛軍笑笑,向陳淩介紹身後的兩人:“這個是我導演係的小學弟,叫餘啟安。這個是位出版社作家,叫馬威,都挺愛玩的。”
那叫餘啟安的,是個頗為富態的高壯青年,三十來歲,神態溫和,身穿襯衫皮鞋西褲,腰上還掛著bb機。
那叫馬威的呢,和周衛軍差不多歲數,將近四十歲的年紀,小平頭,眯眯眼。
兩人個子挺高的,一米八左右。
熱情的與陳淩握手認識之後,彆人還在閒聊著說話,那叫餘啟安的卻一眼就盯上了陳淩牲口棚的三頭牲口。
看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深:“兄弟,這兩個白色的不是馬吧?”
陳淩轉頭看了他一眼,“不是,個頭小點的這個是驢,個頭大點的這個是騾子。”
“謔~這還有白驢、白騾子?”
餘啟安非常驚訝,那馬威也趕緊湊過去看,一看就嘖嘖稱奇。
白馬他們見過,白驢、白騾子還真是一次也沒遇見過呢。
周衛軍見此就不留情的嘲笑道:“瞧你倆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富貴家還有白水牛呢?你見過麼?”
嘲諷完了兩人,他又興奮的衝陳淩說道:“哎,說到這個,我們來的時候還真在水庫拍到了稀奇東西,一般人肯定沒見過。”
“啥希奇東西,我們這兒的大老鱉?巨黿?”
“那倒不是,巨黿那玩意兒早傳得神乎其神,可不是輕易見到的,給你看看,老壯觀了。”
“是嗎?來,讓我看看是啥。”
陳淩就湊過去,看了一眼,就撇撇嘴道:“老周你還說人家兩個沒見識,你這也強不到哪兒去吧,不就是土燕子麼,這有啥稀奇的?”
那幾張照片很簡單,無非就是水庫大壩的那群土燕子築巢、飛翔的畫麵。
“這是燕子啊?我真沒見過這種鳥,哇,你是沒見到啊,村東那邊滿天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得有上萬隻,多壯觀。”
周衛軍瞪著眼睛給陳淩比劃道。
那餘啟安和馬威也是連連點頭,說那些鳥在天上拉的屎都快把它們的車頂糊嚴實了。
還對陳淩說:“你看多了,可能不稀奇,不過對我們來說,上萬隻燕子群居,在水麵與天空來回飛翔,可是非常震撼的奇景。”
陳淩嗬嗬一笑:“也是,不過今年的土燕子比往年多,說有上萬隻是少說了,怎麼也得翻一番,少說有個兩萬隻。”
隨著靈水不斷流到外界,靈氣滋瀾之下,環境不斷變好,不僅土燕子多了,來的小燕子也比往年多。
比如去年夏天下雨的時候,天上飛的小燕子都得有上千隻。
“富貴,你說的這土燕子是啥啊,也是燕子嗎?”
“對,也是燕子的一種,土燕子,學名應該是崖沙燕,就是喜歡在靠近河邊的土崖上挖土洞住的燕子,開春正是它們挖洞換新居的時候,中午吃了飯,我帶你們去看看,土燕子的巢穴跟燕群一樣壯觀。”
陳淩笑著道。
這土燕子每年開春飛回來,就會用嘴在距離河邊不遠處的土崖或者山崖上開鑿出一個個小洞。
這些小洞大概茶杯大小。
陳淩小時候也曾和人一起掏過土燕子幼鳥,對這種鳥的洞穴非常熟悉。
茶杯大的小洞,二三十公分深淺,小娃娃的胳膊伸進去剛剛好,大人就不行了。
洞裡鋪著乾草和羽毛,用來產卵孵化。
陳淩小時候最喜歡掏土燕子窩,沒彆的,就是因為這土燕子的洞時常是一排排一行行的,一個洞挨著一個洞,掏完一個再掏下一個,收獲滿滿,那感覺非常爽。
“既然這樣,咱們掏鳥去啊。”那餘啟安一聽這話,眼睛直接迸發出光來。
這架勢把陳淩都搞得一愣。
見此,周衛軍笑著解釋:“沒騙你吧,我這兄弟也是個愛玩的,從小就愛提籠架鳥,抓蟈蟈,他就愛好這玩意兒,彆的不說,鳥和蟈蟈是家裡每年必養的,一說就來勁。”
陳淩聞言驚訝:“好家夥,感情不是跟我客氣,是來了一個真玩主啊。”
“那肯定不是客氣啊,愛好這玩意兒,哪有硬湊數的。”餘啟安哈哈笑。
陳淩就點頭稱好,回去一人給他們拿了一個彈弓,便興衝衝的去水庫打鳥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