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豺狗子?」
「嗯,就是豺狼虎豹的那個豺,前段時間,我進山的時候剛遇到過豺群,沒想到今天又碰到它們禍害的野牲口……」
陳淩還把這事通知到村裡來著。
畢竟這豺狗子是什麼德性,老一輩山裡人都知道,就不用多說了。
上次要不是狼群趕到,那支豺群麵對陳淩一人兩狗,在有數量優勢的情況下是不會輕易退去的。
所以最近在人少的情況下,沒啥人往深山走。
陳淩說完,王存業又對眾人補充解釋了幾句話,讓他們忍不住一陣色變。
喜歡掏後、把獵物折磨的麵目全非也就罷了,竟然還會殘食同類。
這誰聽了不瘮得慌啊?
「富貴你先前說過,野豬到了交配期,以往不咋管事的大公豬也會護群……」
「這山驢子恐怕也是這樣,韓叔說它們喜獨來獨往,常常行走於高山裸岩,極難見到,現在應該是到了生產後代的時候,才會一公一母齊齊出現。」
「隻是可惜,這公的為了保護配偶和後代,死在了豺狗子的手裡。」
「那母的應該也是有了夜裡豺群圍攻的遭遇後,驚嚇過度,現在再被狗群一圍,直接嚇到控製不住當場生產。」
山貓蹲在陳淩身旁,看著麵前的山驢子猜測分析道。
「嗯,很有可能,而且還可能是早產……」
陳淩點點頭。
方才那頭母山驢子可能還沒到生產的時候呢。
但是它先遇豺群,後遇農莊狗群。
加之公的山驢子被豺群圍攻戰死,讓它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驚嚇過度,導致在懸崖峭壁上就開始生產起來。
說白了,和人類孕婦一樣。
敏感時期,遭遇意外,容易引發早產。
不過由於這山驢子當時是在懸崖峭壁生產,邊走邊生,場麵可要震撼多了。
趙大海聞言也是一愣:「這麼說,它很可能真的會像鐘叔叔剛才說的那樣,遭遇難產?」
「啊?真的會難產了?」
「那我們得去看看啊,實在不行,從村裡找上幾個人,幫它接生也可以。」
大家聽完一下子激動起來。
既有對剛才母山驢子懸崖產崽兒的震撼和同情,也有被這公山驢子為了保護妻兒,而遭到豺群的毒手的行為的一絲觸動。
連陳淩都覺得,這頭公山驢子,比去年拋妻棄子的那頭渣男赤麂強遠了。
但還是輕輕搖頭道:「彆著急,現在那頭母山驢子正在緊要關頭,我們還是稍微等上一會兒,把這頭公的處理了,再跟過去看看。」
「那行吧。」
眾人沒有異議。
趙大海和山貓就把這頭死去的公山驢子抬到果園,供大家細細打量起來。
這鬣羚,說白了大概就是長了鬃毛的羚羊。
可外觀上,卻不隻是多了鬃毛,它就真的是個四不像,好似驢子、山羊、牛、馬的綜合體一般。
….
身子較短,四肢粗壯,尾巴尖拖著一綹黑色長毛,這些地方像驢。
腦袋像牛,卻長著一對長長的驢耳朵,以及一對黑色的尖短山羊角。
從頭頂上,角的根部到頸背上有一綹長達十幾公分的灰白色鬃毛,順著脖頸披散下來,極為明顯,這一點又像是馬。
身上跟尾巴上的毛是黑色的,四條腿的毛卻有點發黃。
再細細看去,蹄子也像牛。
趙大海摳著腦門直嘀咕:「這黑漆漆的,也不像是封神榜裡的四不像啊。」
「你說的那是麋鹿,比山驢子要好看一點。」
陳淩聞言一笑,看向臉上仍帶著戚戚然的幾位老人:「不管是山驢子還是麋鹿,既然撿到了,我們今天就把它解了吃肉,大家有沒有意見?」
「我沒意見。」
趙玉寶搖搖頭,歎息一聲道:「死都死了,不吃還能怎麼樣,雖然這頭公驢子拚死保護妻兒的行為,讓人敬佩,但既然已經這樣了,就算我們不吃,把它埋了,那也是爛掉,說不定還會被山裡的野獸刨出來吃掉呢。」
「是啊,我們吃了,老趙還會給它寫一篇文章紀念一下,哈哈……」
老鐘頭開了一個生硬的玩笑。
大家也跟著扯扯嘴角。
說白了,對這頭公山驢子,敬佩歸敬佩,到底不是自己家養大的東西,吃著也不膈應。
所以陳淩的提議大家並不反對。
王存業拿出來工具把山驢子倒吊在樹上,「唉,到底是豺狗子,把腔子掏得這麼乾淨,一點東西也不剩了。」
「存業叔,你說這豺狗子咋想的啊,放著好肉不吃,專門吃腸肚下水?」
「那也不是。」
王存業搖搖頭:「有好肉吃,豺狗子也想吃到好肉啊,誰讓這山驢子的皮比驢皮還硬實呢,它們扒拉起來挺費勁的。
再加上夜裡出來找吃的的野東西多,要是周圍再有點狼之類的,它們顧不上扒皮了,把獵物肚子這一大團軟乎東西吃掉就算完事。」
「啊?我聽富貴說他們前年打獵,遇到的豺群也是掏完內臟就丟,讓他們撿了好多肉,我還以為豺狗子專門吃內臟,不吃彆的肉呢。」
山貓訝然道。
「不是的,我們那次遇到的豺狗子也比較特殊,豺王挨了我們槍打,起了內訌,還有我們帶著狗群在附近,它們心裡不踏實,也是顧不上扒皮。」
陳淩說道:「實際上呢,這豺狗子聰明得很,就算來不及扒皮,也會記著丟棄獵物的地點,它們的鼻子順風的話比狼聞得還遠。
因此常常會把丟棄的獵物當成誘餌,勾引其它小型野獸,比如獾子、狐狸之類的去吃,它們黃雀在後,在其吃得正投入的時候,突然殺出。
當然了沒東西上鉤也沒啥,獵物輕度腐爛之後,皮子就影響不了它們進食了,它們也能返回去大快朵頤一頓。」
….
這說的自然就是野豬、山驢子這一類的皮甲較厚的獵物了。
如果身上皮子不怎麼硬實,它們當夜捕獲的當夜就吃掉了,連骨頭都很少剩下,用不著這麼費勁。
「好家夥,這豺有這麼聰明麼?」
「不隻是豺,狼有時候也這麼乾,還把吃剩下的獵物丟在領地邊緣附近,警告對手不讓靠近。
不過就是豺比較凶殘而已,下手非常黑……」
陳淩簡單說了兩個例子,把他們聽得汗毛倒豎,臉色發白。
「那,那怎麼不去打豺?」
「打豺?不要說打豺了,就是狼,我們也不會主動去打的。除非它們偷偷摸到村子的範圍內,傷害到家禽家畜,或者傷到人了,我們才會給它們一個教訓。」
「平時的話,它們在山裡不出來,抓些獾子、黃皮子、狐狸什麼的,一定程度上相當於變相的保護了村裡的家禽免遭禍害,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眾人聽得咂舌,常在城市生活,初聽這種話,心裡很不踏實。
在他們看來,吃人的野獸就在附近山裡活動呢,這怎麼能睡得著覺的?
但是這種話也沒說出來,這邊的人們全都好好的,人家不擔心,他們要是問,顯得很無知很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