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白牛上好藥,見它終於舒服了點,王素素眉頭稍稍舒展:“是不是牛虻咬的?”
“牛虻?也說不準……就是咱們家牛乾淨,咱們打掃的也乾淨,就沒怎麼招過牛虻蒼蠅,再說這些年牛虻少了,一般都是農忙的時候在田裡見得到,去年掰包穀的時候,六妮兒不就讓咬了一下嘛,又腫又疼,疼了好幾天呢。”
陳淩搖搖頭。
以前在他們小時候,牛虻是很多的,現在這幾年確實是少了。
牛虻是一種很像蒼蠅的蟲子。
小時候放過牛的絕對不陌生。
牛虻最喜歡圍著牛飛,尤其到了夏天,牛虻比蚊子還多還可怕。
這些家夥最喜歡乾的事,便是趴在牛背、牛腿、牛眼皮上叮咬吸血了。
這時候隻要一巴掌拍過去,準能拍死好幾隻牛虻。
然後手上全是它吸食的牛血。
不管水牛還是黃牛,都招牛虻。
尤其水牛,夏天喜歡在水邊,水邊更是牛虻的樂園。
小白牛這情況,還真有可能是招了牛虻的咬。
他們正說出去看看呢,就聽王立獻的聲音在外頭傳來:“富貴快出來,快出來看你家牛……”
這說的就肯定是外頭的三頭黃牛了。
昨天夜裡剛下了雨,地上還沒乾,草裡全是泥水,就沒特意趕出去放,隻把它們放出來,讓它們在果園附近活動。
有狗看著也沒啥問題。
結果先是小白牛受傷,這時候王立獻又再外邊喊。
陳淩三人就趕緊出去看。
這出去一看呢,好家夥,還就是那牛虻,但不是一隻,而是黑壓壓的一群,在三頭黃牛身上各處都有,急得三頭黃牛不斷甩尾巴。
“俺這剛來的時候,半路上看見蜻蜓滿天飛,來你這兒又是這麼些牛虻,今年彆又要鬨災吧?”
王立獻拉著車過來,是來拉鵪鶉糞的,見到陳淩家的牛被牛虻圍攻了,也不敢上前驅趕,趕緊喊他出來。
陳淩見此,二話不說脫了鞋就牛身上劈裡啪啦的一頓拍,一邊拍牛虻嘴上一邊回應道:“鬨災沒什麼可鬨災的,以前漫天飛蜻蜓的事兒也有過,這就是下雨前後好出來……
就是這牛虻,一下子多起來了,估摸著也是今年咱們村養牛的多了,才招過來的。”
養牛多了招牛虻,彆人家也不像陳淩家這樣打掃衛生比較勤快,繁殖起來是很快的。
牛虻和蜻蜓一樣,在水邊繁衍,一下雨,就全被驚了出來。
當然,農莊這邊環境太好,也是加速它們繁殖的誘因。
“有可能,今年村裡都學你養牛,有的人家直接養兩頭小牛犢子,咱們村裡現在加起來都有三十來頭牛了……”
“是啊,這還好發現得早,不然牛受罪不說,還會不好好長肉。”高秀蘭和王素素娘倆也幫忙拿東西在牛身上拍牛虻。
牛虻吸血厲害,還帶病菌,牛被叮咬多了,心煩意亂,不好好吃食,肯定會影響正常生長。
陳淩點點頭,回身喊了一聲:“二黑,去把雞趕過來兩隻。”
二黑聽聞這話,立時趕了兩隻帶崽兒的老母雞過來,對著地下掉的牛虻一陣啄食。
王立獻見狀就笑:“哈哈哈,你娃還記得以前拿牛虻喂雞呢?”
“可不是麼,小時候拍死了牛虻啥的,那都是不肯浪費,全部喂雞吃……
這是好東西啊,老母雞吃了,下的蛋,蛋清又白又嫩又滑,那個蛋黃呢,是焦黃焦黃的,炒出來吃,味道好吃的沒救了。”
陳淩滿臉回味的說道。
“嘿,你娃還真是啥時候都忘不了吃啊。”王立獻笑著搖搖頭。
“不過說的也是,這玩意兒比蚊子吸血還厲害,這吸血可不是白吸的,雞吃了,下蛋好吃才對嘛。”
這牛虻雖然可恨,除了禍害牛之外,還會吸人血,但是本身蛋白質奇高。
喂雞吃,下的蛋又大又好吃。
這一點很多人知道。
就是這東西少,不養牛了抓不到。
養了牛又煩它們來。
“你們在這兒收拾吧,俺去把鵪鶉糞出了。”
又說笑兩句,王立獻拉著小推車走了。
“阿淩你配的那香料,能防牛虻不?能防的話,給牛也配上點……”王素素頗為擔心的問道。
她雖然有不少土方子,但那是用在給人身上治病的。
可不敢像陳淩那樣瞎鼓搗。
關鍵是他能鼓搗出來有用的東西。
王素素還挺佩服的。
“應該可以,不行的話我再試試彆的。”
陳淩也挺煩牛虻這些東西。
尤其小白牛還是白色的牛,又喜歡待在水邊,比普通黃牛還容易招惹牛虻。
更彆說除了牛,它還咬人啊。
咬人特彆特彆疼不說。
腫起來,七八天都難好。
現在家裡有小娃娃有孕婦的。
這可不得不防啊。
如此以來呢,陳淩上午除了編漁網之外,就時刻盯著幾頭牛掛上香囊之後的反應,看它們有沒有再招來牛虻。
還好洞天出品依舊給力,沒讓陳淩失望。
這些吸血的家夥,在嗅到香囊的異香之後,雖然還是戀戀不舍,舍不得離去,但已經不敢再上前來了。
“最近雨多起來了,得趕緊把漁網織出來,儘快把那大怪魚給弄到手。”
……
“爸爸,看”
中午,陳淩正在廚房炸知了猴,睿睿這小不點邁著小短腿就跑了過來。
舉著肉都都的小胳膊就給他看。
“喲嗬,這手上是什麼東西?誰給你畫的小手表啊?”
陳淩一看小東西的手腕上,畫著一個卡通的貓貓頭小手表,非常精致可愛。
就知道這大概是鐘老頭給他畫的。
“嘿嘿。”
睿睿把兩個小胳膊往後一藏,得意的露著小白牙衝他嘿嘿笑。
然後換了另一隻胳膊給他看。
“介個,小象”
這隻胳膊上畫著一個小象。
“哈哈,看把你能的,蹭個課,還賺了兩個小畫兒回來呢。”
這時王存業拿了兩個畫紙走進來,無奈的說道:“嗨,這臭小子,老給人家搗亂,一會兒動動這兒,一會兒摸摸那兒,還給人按手印,幸好不是正經課,大家都逗著他玩。
這不,老鐘哥還給他畫了兩個畫。”
說著展開畫紙,一張畫著睿睿自己,拿著小白象玩具,在地上玩。
另一張畫的是王存業抱著他,兩人坐在教室後頭,小東西手裡仍是拿著那個小白象玩具不撒手。
不愧是老畫家了,畫的栩栩如生。
“畫的真好啊,過兩天表起來,掛在你這臭小子的床頭。”
陳淩摸摸他的小腦袋瓜,笑道。
然後呢,把炸好的知了猴從油鍋中撈出來,分出來一些,分成兩份放在兩個缽子當中,灑上少許調料,就放進籃子,把小青馬喊到跟前,騎上馬給趙玉寶兩家子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