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岸邊待了近一個月了,回曆73年(即西曆495年)即將過去,看著不遠處水麵上逐漸靠過來的漁船,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下命運的無常。
是的,這支從阿塞拜疆死裡逃生來的隊伍已經大變樣了,這支叛軍順利完成了下崗再就業,成為了一支光榮的裡海水賊。得益於裡海沿岸頻繁的人類活動。讓周邊貧窮的土庫曼人能夠通過這條創收的新途徑擺脫生活上的經濟困難,有效緩解了裡海沿岸的失業狀況,長期為社會培養了大批合格水兵。
“在部隊剛剛進入塔巴裡斯坦的時候,還沒有恢複戰鬥力,部隊缺乏兵員,缺乏武器裝備,最重要的是缺乏糧草輜重,乾糧和水全部隊不夠吃十天,馬吃的麥子等馬糧半口都沒有……”
串台了。
總之,就是林登萬拋掉多數家底逃入山區,最近通過崎嶇小道進入塔巴裡斯坦時,部隊就是個超低配版迦太基軍,林登萬軍中的馬就和漢尼拔軍中翻越阿爾卑斯山後還活下來的象一樣多,每人身上帶的乾糧加起來還夠部隊消費一周多。除了穿在身上的衣物和這些口糧外,這支叛軍什麼也沒有了,連半枚金屬貨幣都沒有。
而他們又不能做在陸地上正大光明打劫的營生,雖然這裡是流亡者的天堂,但這並不代表著沒有秩序。領主的私兵和雇傭兵們抓不住可以一直躲在森林裡的小股盜匪,還治不了林登萬著近千號人的烏合之眾麼
而做正經的勾當——例如當雇傭兵——人家還看不上這支丐幫。
那就隻能為了謀生下海了,叛軍們到岸邊搶了幾條漁船和漁民下海,閒時打漁,遇上了肥肉就忙。為了最大限度地保持身份的隱蔽性,水匪們在南岸劫貨,然後拉到北岸的阿斯特拉罕去賣,反正韃靼人也不關心你這貨是買來的還是搶來的。
就這樣混了快一個月,這支叛軍不說混個溫飽吧,至少還能吊著口氣。
不過消息閉塞的他們還不知道塔巴裡斯坦就要變天了。
拉希詹的宮殿,阿裡米爾紮卡基亞正在大廳接見客人,不過因為事情有些突然,來不及準備宴會。桌上沒有豐盛的吃食,也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就隻有簡單的飲品和水煙。
“事發突然,我沒能好好準備招待各位,還請盟友見諒。”阿裡卡基亞一邊抽著水煙,邊說著。
“阿裡大人,我們奉沙赫之命,不是來盟友處享樂的,所以,我們不會在意宴會的規格。”圖爾古特帶著公式化的笑容回答了阿裡卡基亞。
“那麼,尊敬的盟友,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阿裡大人,一支從阿塞拜疆來的匪徒越過高山進入了這片富饒的平原,更糟的是,他們與我們敵對。”圖爾古特稍微頓了頓,喝了一口酸奶,給阿裡消化的時間。
“你的意思是……”阿裡繼續拋出疑問。
“如果要對付的僅僅是這幫無恥匪徒,倒也不用勞煩您,大人。但那些領主,無恥的領主們,收留了他們,包庇了他們,至少默許了他們在領地上活動,而當沙赫要求他們交出匪徒是他們一個個裝聾作啞,又用武力不許我們親自去拿人,這就是**裸的敵對行為。”圖爾古特在說話時帶上了豐富的感情,似乎說話時的憤怒不滿和最後的冷笑是發自真心的。
“我明白了,你們需要我提供什麼樣的幫助說吧。”阿裡又吸了一口水煙。
一旁沉默的高拉貝裡開口了:“大人,我們不僅僅需要您來為我們的大軍提供後勤保障,我們的沙赫還希望您也能夠出兵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之中,去討伐那些不配活在世上的偽信者。”
一聽到要親自出兵,阿裡的動作就有些遲疑,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