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騎兵正在河岸兩旁用刀劍和弓矢相互廝殺,箭矢插滿了大地,血汙染紅了泥土,人屍和馬屍被遺棄在地上等著腐爛,然後肥了大地。
而在距離戰場大約50公裡的大不裡士,奇茲爾巴什們的主人正在城裡享受著自己的宮廷生活。
“陛下,卡姆蘭大人,還有哈裡發們求見。”侍衛小心翼翼地從門口走到房間深處,輕聲對易卜拉欣報告道。
“讓他進來吧。”正在親自調教伊斯邁爾的易卜拉欣暫停了正在進行的語文課,把書本從兩人中間推到伊斯邁爾正前方:“你先自己看一會,作業等會再布置。”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幾個中年人,為首的是他的首席書記官卡姆蘭,而後是易卜拉欣最信任的幾個教士,他們學識淵博,同時也對教團的信仰十分忠誠,薩法維家族的謝赫們在他們這些狂熱信徒的眼裡就是半神的存在。
“陛下,殿下。”卡姆蘭先是行禮,然後問候道:“蒙真主的庇佑,祝您健康,諸事順利。”
而教士們則是繼續稱呼易卜拉欣和伊斯邁爾為謝赫這個教團內部的稱號,然後同樣送上了真摯的問候。
“嗯。”易卜拉欣笑著接受了臣下們的問候,然後對卡姆蘭說道:“你來是為了家譜的事吧,這些哈裡發就是你覺得可以幫助你的人選麼”
“是的,陛下,我和這些同僚們都願意儘我們所有的才能,為您效忠至死。”卡姆蘭十分真誠地說著,他的話語中都帶著一些顫抖。
怎麼能不激動呢在易卜拉欣起兵前他隻是個無人問津的低級文官,他既不是出自於顯赫的政治家族,又信仰什葉派,在官場屢受排擠,隻能替同僚和上級們寫了不少文章。而他也嘗試過寫詩,但他既沒有遇上什麼愛情,也沒有遭受什麼大苦大難,唯有升遷無望的苦悶之情的他寫出來的作品自然是比不上幾百年前的偉大詩人。
於是在易卜拉欣起兵後,他通過給自己傳教的哈裡發這條渠道直接去阿爾達比勒投奔教團。而他憑借著自己的工作經驗,直接被聘到大帳來成為其中一個文書,然後開始了自己的飛黃騰達之路。
在今天之前,卡姆蘭的工作主要還是負責幫助易卜拉欣處理各式公文,並發揮自己業餘史學家和業餘詩人的才能,將易卜拉欣從起兵到現在的事件記錄下來,等待以後編訂成史書。
而易卜拉欣看中了他的忠誠,交給了他一項重要的任務:偽造薩法維家族的家譜,增強易卜拉欣統治的正統性。
薩法維家族傳到現在雖說也有兩三百年,但這個家族並不輝煌,因為缺乏可靠的記載,易卜拉欣連自己的祖上是從哪來的都不知道。有說是庫爾德人,也有說是阿塞拜疆人,所屬民族和出生地都是個謎。
當然,這也為易卜拉欣的計劃提供了不少機會,他可以通過修家譜的名義給自己家族臉上貼金,把自己包裝成聖裔和前代波斯皇室的後裔以博取波斯人的好感並增強統治的神聖性、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