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冰寒徹骨。在這白雪茫茫的世界裡,仿佛沒有任何生靈。風洛塵置身其中,亦是感到了一絲寂寥難堪。他從沒有在哪一刻,感到這般的孤獨無依。仿佛這方天地,隻餘下了他一人。
「莫非千年過去,這第九重幻境的考驗,亦是隨之改變了嗎?雖沒有滔天殺戮,卻滿是寂寞孤獨。這第九重幻境,是真實存在的嗎?」
憑借風洛塵前世的記憶,這第九重幻境之中,可謂是凶險萬分。他不僅需要擊殺,心中最痛恨的仇敵。他還需要麵對,一些根本就無法擊敗的敵人。然而眼前的冰雪世界之中,卻並沒有絲毫的殺氣。
風洛塵舉目四顧,隻見在這冰雪世界之中,有著一座孤山。孤山之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在這孤山之巔,還屹立著一株蒼鬆。在那株蒼鬆之下,卻是盤膝坐著,一個神秘的白發老者。
在見到白發老者的那一瞬,風洛塵頓時是心中一震。若非親眼所見,他根本就沒有感應到,這白發老者的絲毫氣機。他坐於蒼鬆之下,仿佛與周遭的一切,徹底的融為了一體。
風洛塵身處於,這第九重幻境之中。尋常人自然會認為,這蒼鬆下的白發老者,也必然是幻境中的幻象。但風洛塵卻隱隱覺得,這個白發老者,仿佛是真實存在的。
「既然來了,不妨上來一敘。」
一個古老、滄桑、悠遠的聲音,出現在了這片冰雪世界之中。風洛塵自然知曉,開口說話之人,必然便是這白發老者。他的眼中有著一絲凝重,也不知這神秘的白發老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風洛塵縱身一躍,便向著那座孤山掠去。隨著他的不斷前行,地上那鬆軟的積雪,竟然都沒有一絲痕跡。此等絕世身法,絕對當的上踏雪無痕之名。
僅僅片刻之後,風洛塵便來到了孤山之巔。此時那白發老者,正靜靜地坐於蒼鬆之下。他看著那漫天飛雪,正在呆呆的出神。隨著風洛塵的到來,也是拉回了他那飛轉的思緒。
白發老者緩緩抬頭,並看了風洛塵一眼。這簡簡單單的一眼,卻看得風洛塵心中大震。在這神秘的白發老者麵前,他的所有秘密,仿佛都無所遁形。
「區區人族血脈,能有著此等資質,倒是少見啊。我依稀記得,千年之前你曾走過一次登天路。想不到千年之後,你換了一副軀殼,再上這臨天峰。你不僅能轉世重生,還能保留前世記憶,倒是有趣很啊。」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白發老者的這番話,使得風洛塵驚駭莫名。想不到對方僅僅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前世今生。此等通天手段,縱然連鳳族禁地中的鳳祖,恐怕都是拍馬不及。風洛塵在驚訝的同時,也是問起了對方的姓名。
「我叫什麼名字?其實我也忘了,我究竟叫做什麼。我忘記了朋友,忘記了仇敵,也忘記了自己。隻可惜,我卻始終不能,將她徹底忘記。。。若你真要給我個稱呼,便叫我坐忘生吧。」
白發老者的眼中,有著一絲追憶,又有著一絲茫然。他微微一歎,言語之中亦是無比唏噓。他將自己的記憶封印,就是為了能重新開始,一段新的人生經曆。
隻是所謂坐忘,真的可以忘記一切嗎?有些記憶,早已深入骨髓,又怎能輕易忘卻?縱然以通天手段,將記憶封印。但每當午夜夢回,最難忘的那個人,卻依舊會如期而至。
白發老者自稱坐忘生,風洛塵自然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奇怪的名字。這位坐忘生,讓他有著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不管是前世今生,他所見過的所有強者之中。仿佛還沒有一個人,能與此人比肩。
「其實在千年之前,我便在這臨天峰見過你。想不到千年之後,你竟然能轉世重生。你這破境速度,使我從沉睡中醒來。我在好奇之下,才引
導你來此。」
「此地並不是第九重幻境,而是我自成的一方天地。你看似在臨天峰,卻也在我的天地之中。至於外麵那兩個小家夥,還以為你身處於幻境之中呢。」
坐忘生口中的兩個小家夥,自然便是柳風雲與龍漪夢。他這看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是說的風洛塵驚駭莫名。自成一方天地,這是何等通天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