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想啊;”
“我姐弟三人,阿啟尚還是太子儲君的時候,就已經忙的顧不上我們了;”
“如今更做了皇帝,能三不五時來探望母親,都還得是忙裡偷閒。”
“——倒是阿武,哪怕遠在關外,也時時掛念著母後,恨不能日夜侍奉於母後左右。”
“可偏偏太祖高皇帝早早定下了規矩:沒有皇帝召見,諸侯王每三年一朝長安,每朝長安,又隻能留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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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阿武每朝長安,才剛待二十多天,朝堂內外就都嚷嚷著讓阿武回國;”
“長此以往,也總不是辦法啊?”·
“——阿啟是沒法子,畢竟做了皇帝、承了社稷,總歸要以宗廟為重。”
“但阿武,總還是能想些法子,留在母後身邊的?”
“如果有什麼法子,能讓阿武名正言順的留在長安……”
許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於驚世駭俗,劉嫖終還是沒敢直白的道出心中所想。
但竇太後何許人也?
——早在孝惠皇帝之時,就以婢女的身份在呂太後身邊伺候,見慣了大風大浪,最終被賜給當時還是代王的先帝做妾,又得以扶正,在先帝朝做了二十多年皇後的人精!
就劉嫖這恨不能明寫在臉上的意圖,竇太後能看不明白?
彆說劉嫖是自己的女兒、身上掉下來的肉了;
便是劉嫖方才這番話,以旁人的字跡寫在紙上,竇太後都能一眼看穿其中利害。
“可是……”
竇太後的第一反應,是遲疑。
“莫說是宗廟社稷——哪怕是尋常農戶,都自古是父死子繼,一脈相承。”
“何曾有過嫡脈未絕,便由旁支代嫡、兄終弟及的道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