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榮前後腳走出長信殿,站在殿門外的高檻上,天子啟隻雙手背負於身後,悠悠發出一聲長歎。
而在天子啟身側,是原本已經走出長信殿,之後又折身返回的皇長子劉榮。
“唉……”
又是莫名一聲長歎,天子啟的手便搭上了劉榮肩頭。
於是,長樂宮內的宮人們,便都看到了這樣一幕。
——天子啟麵帶蕭瑟,長籲短歎的,將手搭在皇長子肩頭;
而皇長子三步一抹淚,五步一抬頭,簡直委屈的不像樣子。
父子二人就這麼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了長樂宮宮門外。
天子啟一聲招呼,皇長子劉榮,便也跟著坐上了那頂象征著至高皇權的禦輦:黃屋左纛。
隻是普天之下,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或看到:在身影完全鑽入禦輦的一刹那,麵上還遍布淚痕的劉榮,雙眸卻再也不見絲毫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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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很不錯。”
對於劉榮才剛鑽入車廂,便立即止住哭泣的怪異舉動,天子啟猶豫再三,終道出這樣一句不是誇讚的誇讚。
而在車廂末尾,小心跪坐下身的劉榮聞言,卻是麵色沉凝的搖了搖頭。
“皇祖母與立梁王叔的心思,隻怕是愈發強烈了。”
“若不哭上這麼一場,皇祖母,怕是都要動殺兒臣的念頭……”
“——故兒,不敢承父皇謬讚。”
“不過是為了自保,玩兒的些許小把戲罷了……”
對於皇帝老爹,劉榮一向秉承有什麼就說什麼,能不隱瞞就絕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