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芭裡祖仁聽到此言如遭雷擊。
他聲音顫抖,狡辯道“被官家所俘虜之少年,非我夏國的太子啊!而是……”
“哼!”趙吉怒道“住口!你還敢騙朕不成?”
趙吉說完,把頂在芭裡祖仁腦門的火銃手槍,加重了幾分。
“芭裡祖仁,朕給你機會了!你若不把握住,那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這少年是不是西夏的太子李仁愛,朕即便從你嘴裡得不到驗證,你想朕從你們所帶的護衛俘虜那裡,還逼問不出實情嗎?”
“即便與你們一起被俘的護衛,也誓死不招供,那麼隨著朕的大宋官兵伐夏攻城過程中,再抓到西夏俘虜後,他們也能與你一樣嘴硬,誓死不指認出這少年的真實身份嗎?”
芭裡祖仁聽到趙官家的話,他不免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他屬實擔心自己的留存京城興慶府的家人,會因自己降宋而遭到報複啊!
趙吉從芭裡祖仁那猶豫不決的眼神中,也看出其大致心思。
趙吉悠悠說道“芭裡祖仁,你方才已經在太子李仁愛和數十名西夏禁軍護衛的麵前,向朕跪拜投降了。既然你已降宋,就要拿出你的誠意啊!”
“你如實招供,朕保證你降宋的消息,不會走漏出半個字!”
“反而,你若不是真心降宋,那麼,朕現在便可立即派一隊騎兵,押著太子李仁愛,到你們京城興慶府城外,高聲宣布西夏的禦史中丞芭裡祖仁已經降宋,並供出了此少年就是西夏偽帝李乾順的太子李仁愛!”
“到了那時,你芭裡祖仁即便是假降我大宋,那麼西夏所有人也會認為你已真的降宋了!到了那時,你留在京城興慶府的家眷,會怎麼樣呢?”
芭裡祖仁聽完,冷汗直冒,他心裡叫苦,這個大宋趙官家想出的這個計策,真是太歹毒了!
“罪臣芭裡祖仁,真心歸降大宋!”
“罪臣芭裡祖仁向官家如實招供,那少年正是我西夏偽帝李乾順的太子李仁愛!”
“唔唔唔……”被堵住嘴的李仁愛,聽到被父皇所寵信並委以重任的大臣芭裡祖仁,竟然在他麵前,真的叛變了,他恨得想罵卻罵清語聲。
趙吉身後的鄆王趙楷、康王趙構及一眾兵將,真的親耳聽到了俘虜芭裡祖仁指認出了那名被俘的少年真的是西夏太子李仁愛時,他們既然震驚、敬佩父皇、趙官家的逼供勸降手段高超,又對這麼快叛夏降宋的芭裡祖仁多了幾分蔑視。
趙吉把火銃手槍從芭裡祖仁的腦門拿開,槍交左手,右手抽出腰間的天子長劍,當著眾人的麵,挑斷了綁在芭裡祖仁身上數根麻繩。
芭裡祖仁跪在地上,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大宋官家在他身邊揮舞的那柄鋒利寶劍誤傷到了他。
“罪臣謝官家不殺,謝謝官家給罪臣鬆綁……”芭裡祖仁跪在趙官家麵前,嚇得哆哆嗦嗦,未得聖旨的他依然老實地跪在原地。
還沒有輪到被執行斬刑的那三十多西夏禁軍俘虜,看到芭裡祖仁都投降指認出了他們誓死保護的太子李仁愛後,他們立即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變得無精打采,感覺自己和之前寧死不招的那些被宋軍處斬的袍澤們,真是愚忠的冤大頭啊!
芭裡祖仁在西夏倍受夏皇的寵信和重用,其得到的高官厚祿可比他們多得太多了。他都降了,俺還寧死不降做甚?
“大宋官家,俺願歸降!”
“俺願歸降!求官家免俺一死!”
“俺也一樣……”
“哈哈哈……”趙吉朗聲大笑,對那三十多名被押著正準備排隊處斬的西夏俘虜,問道
“那少年,可如芭裡祖仁所言,真是西夏太子李仁愛否?”
眾俘虜紛紛爭搶高聲答道
“啟奏官家,芭裡祖仁所言句句屬實!”
“被官家所俘那少年,正是我西夏太子李仁愛……”
“……”
“好!”趙吉高喝,叫好道“既然爾等已經指認出了西夏偽太子李仁愛,看來是真心歸降我大宋。朕赦爾等無罪。來人,給這些歸降的將士們鬆綁。”
那三十名西夏禁軍護衛被趙官家手下的官兵鬆綁後,垂首而立,即因懼怕不敢看威武的大宋天子趙官家,也因慚愧不敢瞅落魄不堪的西夏太子李仁愛。
“唔唔唔唔唔……”
被堵住了嘴的西夏少年太子李仁愛,頓時感到眾叛親離的痛苦滋味。
他想掙紮,卻被宋軍的繩索綁縛得很緊;他想破口大罵,卻被奉旨行事的宋兵提前堵住了他的嘴。
此時,李仁愛的身心,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
趙吉身後的鄆王趙楷、康王趙構及一眾兵將喜上眉梢,他們讚佩趙官家審訓手段高超的同時,自然也知道俘虜到了西夏國的太子李仁愛,這對大宋多麼有利啊。
趙吉將天子長劍收入腰間的劍鞘內,他單手拎著火銃手槍,在依然跪地在芭裡祖仁麵前,舊事重提出,道
“剛剛,你沒有第一時間為朕指令出西夏偽太子李仁愛,現在,朕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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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裡祖仁身體顫抖,不解地問道“不知罪臣該如何贖罪啊?”
趙吉冷冷道“芭裡祖仁,你若真心歸降,就站起身來,親手殺掉之前辱罵你的西夏偽太子李仁愛吧!”
“啊?!”芭裡祖仁及眾人皆驚。
此時,即便貪生怕死的芭裡祖仁,在考慮利弊之時,他也猶豫了。
生性奸猾的他,猶豫萬分,自知如果真的按大宋趙官家的聖意去做,自己殺掉太子李仁愛後,那自己立即會成為大夏國黨項人的公敵,自己留在京城興府內的家眷,必會遭到大夏朝廷的降罪誅殺,自己更會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芭裡祖仁沒有敢立即答應大宋皇帝讓他做出殺太子李仁愛這種喪儘天良之事。
“罪臣,在西夏始終是文官,從未殺過人啊!罪臣不會殺人啊!”
趙吉微微一笑,把手裡的火銃手槍,遞到芭裡祖仁的麵前,道“拿這個殺,極其容易!”
芭裡祖仁雙手顫抖,不敢不接過趙官家遞來的火銃手槍。
他之前曾親眼目睹過,趙官家用這種厲害的暗器,殺死了反抗的黨項俘虜,恐怖陰影至今籠罩在他心裡。
芭裡祖仁哭喪著臉,痛苦地狡辯道
“若官家真想殺西夏偽太子,何需罪臣我動手啊?還有,官家賜給罪臣芭裡祖仁這種神器,罪臣不會使用啊!”
趙吉冷冷道“朕就想看到,你親手殺掉西夏的偽太子李仁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