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趙吉也不願意跟這位在曆史上會獻城投金的路允迪多浪費口舌。
他將皇城司密探收集來並寫成的關於路允迪貪汙之事的折子,扔到了路允迪的麵前。
趙吉冷場道:“唉!路允迪,枉費朕如此看重於你!朕把今年的武舉恩科會試主考官讓你當,你卻連進京的六百餘位武舉子的夥食費用,都要盤剝貪汙。
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路允迪雙手顫抖地撿起了趙官家扔在他麵前的折奏,他打開觀之,嚇得冷汗直流。
他難以置信皇城司密探的收集他罪證的能力。
不過,路允迪還真辯解,以開脫自己的罪責。
他再度向趙官家叩首,哭泣道:“微臣允迪,冤枉啊!有關給入京考生提供免費夥食之事,皆由微臣手下的後部小吏負責啊!
若其中有貪汙錢糧者,亦是屬吏所為,微臣絕不知覺啊!
微臣隻是失察之責。
然則,這道彈劾微臣為此事首貪之奏折,實乃冤枉死了微臣允迪啊!”
“嗬嗬!”趙吉聽著路允迪那無力的辯解,冷笑一聲後,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唉!公弼,糊塗啊!”
跪在趙官家麵前的路允迪,心中一喜。
他聽到了趙官家親切地叫著他的字“公弼”。
路允迪心中暗想:看來此事還是有轉機的啊!
畢竟,吾路允迪為官以來,還算是一個能乾事之臣。吾今年不到四十歲,便當上了兵部侍郎。
在兵部,除了兵部尚書就是吾的官職最大了。今年的武舉恩科會試,趙官家又讓吾當了主考官。
若按正常升遷速度,不出十年,吾便可官至兵部尚書,不出十五年,若便可簽書樞密院事。
況且,這屆武舉恩科會試為入京武舉子提供食宿之事,屬實是手下的小吏們全權負責去辦的,即便其中有所貪汙,隻要趙官家肯保住吾,那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想到這裡的路允迪連連磕頭,他就著趙官家罵他“糊塗”的話茬,便開口自責道:
“微臣允迪,屬實糊塗啊!微臣選用的那些小吏,從中貪沒武舉子夥食費用之事,微臣有督查不利之責。
還望官家讓微臣戴罪立功。
微臣定當嚴查手下小吏們的不法之行!”
趙吉略一深思。
這可讓跪在點將台上的路允迪,感覺等趙官家開口的數秒鐘時間猶如數十年。
趙吉微微一笑道:“公弼啊!你可知朕不何派皇城密探去調查此事嗎?”
路允迪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道:“微臣不知。”
趙吉誆騙他道:“朕是聽聞了入京的武舉子們,抱怨朝廷提供給他們的免費我夥食不佳,故此才派人去調查此事的。”
路允迪聽到趙官家這麼一說後,那顆提到了嗓子亂蹦的心,才微微地放下了一點兒。
他心中暗道:“隻要趙官家不是特意針對吾,那麼僅憑著本官屬吏在此事中有貪汙之行,隻要本官運作得當,當讓屬吏咬出本官,那麼此事又於吾何乾?”
趙吉又道:“這一調查,果然是公弼手下的屬吏,在為入京的武舉子購置夥食時,有中飽私囊之惡劣行徑啊!”
路允迪連連自責道:“兵部屬吏犯罪,微臣失察失職!”
趙吉道:“連日以來,入京的武舉子,對朝廷提供的免費夥食,抱怨不已。故此,朕昨日親臨武舉會試外場,看到午餐果然甚劣!
朕增開此屆武舉恩科會試,必要從中選拔保境安民的眾多武將。卻讓他們早早地對朝廷不滿,當之奈何啊?”
趙官家這麼一問,又把路允迪給嚇得半死。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趙官家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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