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第六百五十九章、祭祀宮夢弼沒有在上方山久留,他還得趕回鎮山去照料重傷的朋友們。
能降服五通,是眾人合力的緣故,並非他一人之功。他居中策使,將這些道友當做籌碼一張張打出去,而這些道友竟也願意,這其中的意氣和義氣都不容宮夢弼辜負。
上方山一朝喪滅,縱然宮夢弼自己也是推手之一,卻也有止不住的感慨。
他自上方山而下,往石湖而來,湖中空空如也,再無一個鬼神,老熟人湯解也不在,不知是死在了亂戰之中,又或是逃得了性命。
各路猖神或死或逃,往日上方山的也縱然幽深,卻不幽寂。
今日明月獨照,卻清寂極了。
宮夢弼踏上行春橋,縱然不是八月十八,見不到橋下每個橋洞中各有一個月亮映在水中的串月奇景,但水中倒映著的明月,卻也撩人。
隻是在橋頭上,宮夢弼意外發現一抹火光。抬眼看去,隻見一個年輕的女子在橋頭燒紙。她從身邊的竹籃裡取出來一摞摞的紙錢投入火中,煙火的影子在水中搖擺著,照得她忽明忽暗的臉明亮又悲傷。
宮夢弼正要經過她,因此搭話問道:“夜深人靜,姑娘怎麼一個人在此憑吊”
那女子頭上簪著一朵白色的紙花,道:“我家中遭了難,父母早亡,如今兄弟也死了,形單影隻,隻趁著夜裡出來祭拜,也免得觸了彆人的晦氣。”
宮夢弼站在她不遠處,那女子回過頭來看他,眼中很是哀傷。
宮夢弼道:“節哀。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要多保重。”
那女子語氣苦澀,麵上滿是苦楚,幽幽道:“祭拜一下他們我便要走了,去投奔故人。”
宮夢弼沒有繼續靠近,從她不遠處經過,從行春橋上走過,等到了對岸再回頭,便發現隻剩下餘火還在跳躍,那女子已然不見了。
宮夢弼歎息一聲,感歎著世道艱辛與不易,隨後在水波蕩漾中化作流光逐月而去。
宮夢弼回到鎮山,便親自主持玄元洞的陣法,以全力借取太陰之精,如同蜜糖酒漿一般,將玄元洞包裹在其中,又以小金爐焚香,以最上等的香料通明月之神,化太陰之精為寶藥,為他們療養殘軀病體。
姑蘇城月光淒清,帶著夜裡的寒氣,從窗戶裡飄進來,鑽進了吳王的頭發和衣衫上。
吳王默默注視著床上的世子,見著那月相儀忽然光華暗淡,跌落在地上,便驟然心神大亂,撲到世子身前,呼道:“順兒!順兒!”
世子不言不語,不聲不響,慘白的軀殼丟了魂魄,就如同一灘爛肉。
吳王心中悲慟不已,無力的哀嚎了兩聲。
聽著動靜的小廝連忙闖進來,見著這景象,連忙去傳喚醫官。
吳王聽著念經聲,衝到園中,對著濟善大和尚說道:“禪師!還請救我兒一命,隻要能救他一命,哪怕金山銀山,在所不惜。”
濟善禪師看了一眼吳王,歎息道:“王爺,福運如此,非財運所能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