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神也不怕臟,伸手就把水裡的蟲屍撈出來,仔細觀察著。
這蟲屍渾身沒有鱗片也沒有甲胄,像一隻光禿禿的肉繭,身上長著奇怪的斑紋,有一隻細長的口器。
就這麼觀察的一小會,蟲屍就在社神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成了泥,散發著一種怪異的氣味。
薛念嬌問道:“這是什麼蟲?”
“不知道。”
社神拔起一株稻禾,就見著稻株的根部已經發軟發黑,已經爛根了。
薛念嬌警覺起來,道:“根部腐爛了?”
再看水田,其實已經給出了答案。
附在水麵的蟲屍迅速腐爛,腐氣衝天,讓人掩鼻。
這是一種泥土混合著植物漚爛的氣息,好在沒有血肉腐壞的腥臭摻雜其中,不然就真的會讓薛念嬌吐出來了。
社神道:“腐氣化蟲,這是生災了。”
薛念嬌道:“是災異。”
社神看向他,薛念嬌道:“由災氣所生的異兆、異象、異物,不是災的本體,是衍生出來的異。”
“真正的災,是這場梅雨。”
社神肯定了他的說法,道:“你說的更清楚。”
薛念嬌道:“我也是問過夫子才知道。夫子說,要守住常理,在其位謀其政,不要失位。守住了常理,災異就不會變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