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妻兒走遠的背影,秦宗良笑意散去,站起身拍了拍手中殘存的魚食粉末。
薛忍走出水榭,接過下人手中的帕子,搭在胳膊上,接過水盆穩穩的端在秦宗良麵前。
秦宗良雙手高抬,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不緊不慢的淨手擦乾,整理衣衫桌旁落座。
薛忍將水盆還回去後,將下人全打發走,給秦宗良倒上熱茶。
秦宗良端杯喝茶,入口剛好的溫度,不經眉目舒展:
“你如今比起鄭誠也是不差的,要換個人來跟著,我還真不習慣了。”
此大不敬之言要是旁人聽到,定會震驚不已,但薛忍跟了秦宗良多年,早就知曉他的為人和野心,聞言波瀾不驚的恭敬笑道:
“世子過譽了,離鄭總管還差得遠,還得儘心儘力多學,才配站在世子身邊。”
秦宗良放下茶杯,說起正事:
“你方才說,鐘毅在暗中查秦王?”
“是,鐘毅在查秦王府上那兩個,名叫賈玉和孫堅的幕僚,好像是跟朱典驊被傷有關。”
秦宗良不解思量道:“秦王…跟弘安伯府素無瓜葛,怎麼會對朱典驊下手?還選在陳霄被傷當晚……你也跟著去看看,能讓晉王和秦王掐起來最好,總之彆讓這臟水潑到國公府頭上。”
“是,太子殿下聽聞戶部在查國公府的田莊,派人來問是否出了什麼岔子,需不需要他出手。”
秦宗良:“韓尚書頭天被陛下宣進宮,次日戶部就開始查國公府。定是陛下查到是我拉陳霄下的水,表達不滿罷了,無需太子出手,讓他在陛下麵前毫不在意就是。”
“是,韓尚書雖坐上了戶部頭把交椅,可戶部跟隨太子殿下多年,至少有半數人,心還向著太子殿下和國公府。查莊子也是內鬆外緊,真查出什麼,世子一定比韓尚書先知道,確實不用擔心。”
秦宗良淡淡道:“嗯,給戶部的自己人傳消息,能查的地方好生嚴查一番,剛好能趁機揪出下麵那些,心智不堅妄圖背主的。”
“是,太子府傳來消息,太子和太子妃似乎鬨了不快,這幾日都宿在書房,太子妃也沒去瞧瞧。姚太師今日去了太子府,看望太子妃。”
秦宗良:“無妨,夫妻之間的事,縱然是姚太師也不好說什麼。太子出生就被捧著護著,心計不高心氣高,既彎不下腰又沉不住氣。這些此時雖是弊端,可一旦他登位,這些弊端與國公府來說,就是益處。屆時,天楚雖不是秦家的,也得依秦家之命行事。”
禦書房內。
皇帝聽聞太子詢問過戶部,查探國公府田莊鋪麵的事,揉著額頭歎息道:
“太子啊,還是不夠沉穩。朕默許他們爭鬥,也是為了給天楚將來,磨練出一個堪當大任的帝王。太子雖有治國之才,卻心機單純,容易被外戚挑唆利用。”
鄭誠:“陛下不必太過憂心,太子這些年已然轉變不少。”
說話間,內侍進來稟告,說是太後娘娘送了吃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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