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秦宗良和薛忍的背影出了屋子,孟傑看向手中玉質普通,雕刻成葫蘆的青色玉佩,手指描繪著起伏的紋路,目光深沉。
馬車裡。
薛忍:“主子,孟傑能信嗎?萬一他將此事告知肖尚書,豈不是讓秦王一派的人有了防備?”
秦宗良:“方才言談中,我多次對肖維中表露輕賤之意,他都無動於衷。每每說到肖家,他神情裡還隱隱有厭惡之色。且他能因為一句替母報仇,就來見我,就已然說明,他不會和肖維中一條心。”
“再有,大位隻有一個,就算沒有今日之事,難道他楚承燁就不會對國公府防備了?派去跟他的人,注意他的動向,成自然是好事,不成對我們也沒有損失。”
薛忍點頭:“確實如此。”
秦宗良:“楚承曜在做什麼?”
“晉王這兩日,在接觸一個江湖人士。仔細查過了,此人名為宋易,是早年江湖頗有威名的月影樓少主。月影樓在多年前,被以萬源宗為首的江湖幫派所滅。這宋易命大,門下忠心的護衛拚死相護,才得以逃生活到現在。”
秦宗良不解道:“楚承曜此人心機深沉,向來無利不起早,何以要親自去接觸……一個門派被滅的江湖人?”
“主子,月影樓鼎盛時期的風頭,可絲毫不比如今的天機門差。門下皆是身手高絕的殺手,雖被滅了門派,可宋易的身手,在江湖上絕非籍籍無名之輩。就連我,也不敢保證有勝他的把握。”
秦宗良聞言來了興致,眼神危險的眯起:
“你找機會試試他,要真有這等身手,為我所用能幫著做許多不便之事,去跟一個注定下場淒涼的皇子,豈不是可惜。”
客棧。
宋易看向麵前溫和品茗,平易近人的天潢貴胄,又瞥了眼立在一旁的黑臉侍衛,語氣淡淡道:
“晉王殿下,王府裡好茶多的是,何苦日日來草民這,喝這便宜難喝的粗茶?”
楚承曜笑的溫和,像是朋友敘舊一般笑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茶也是如此。雖和宋兄弟相識時間尚短,卻不知怎的,就像上輩子就熟識般,隻覺信任和自在。”
宋易眼中帶著防備:“隻因前幾日,殿下見過草民多管閒事,就覺草民是可信任之人,是否太過武斷?興許草民當日出手隻是一時興起,私下卻是無惡不作呢。”
楚承曜:“當日宋兄弟在街頭,能救下被賭徒輸掉的女兒,後來不光沒同意那女子以身相許,還雇了馬車送那賭徒的妻女出城投親。能憐憫老弱,又不趁人之危者,定是良善之人。”
宋易:“殿下天潢貴胄,草民隻是一介武夫。家父在時,草民在江湖上尚有兩分薄麵,如今卻是東躲西藏朝不保夕,此次也是被仇家追殺,才來這京都暫避風頭。草民對殿下毫無助益,更擔不起殿下的兄弟相稱。”
鐘毅怒道:“殿下是對你賞識,才以禮相待,你如今的境地,還以為殿下對你有何圖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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