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呈再度出宮,將陳慶山和薛末的妻子李氏帶上大殿。
皇帝問起陳慶山何種緣由抓李氏,陳慶山據實以報:
李氏是因偷盜主家財物,被扭送至京兆尹府。
追問李氏偷盜的主家,竟然是齊全的小舅子府上,齊全聞言心裡咯噔一下,止不住的發慌:
這次完了徹底說不清了。
李氏跪在殿中蜷縮著身子,聽得皇帝問話也不敢抬頭,直說自己從未偷過東西是被主家陷害,平白遭受牢獄之災。
得知薛末的死訊,李氏抱著薛末留下的血書哭成淚人,再也顧不得害怕,以頭搶地哭求皇帝做主,不多時便將額前磕的血肉模糊。
暴斃的掌櫃,秦宗良也給出了解釋,並非是他動手,而是掌櫃私吞了鋪麵的銀兩,將鋪麵的賬簿做了假賬,恰逢戶部查鋪子將此事查出,掌櫃見事情敗露,不想經曆牢獄之苦,故而服毒自殺。
皇帝看向戶部的韓尚書,想起他上奏的折子裡確有此事,又眼神幽暗的盯向秦宗良:
刁猾的豎子,居然借戶部的手來排查不忠的下人……
秦宗良又說到薛末,說其喜歡上一個他府的下人想要迎娶,秦宗良得知是齊全的小舅子府中的下人,就沒同意。
誰知薛末背著他,悄悄同李氏私下結成了夫妻,想要木已成舟再通過薛家來找他求情,不曾想薛家偷稅流放,薛末沒了可求情的人,隻能暗中和李氏來往。
前些日子被薛忍發現了此事,薛末怕牽連到李氏,便收拾了行囊連夜逃出府,準備帶著李氏私奔。誰料刑部的人像得了消息似的,就等在府外,將薛末抓了起來,嚴刑逼供不成,便將李氏陷害入獄,用其逼迫薛末做偽證陷害國公府。
然薛末雖為情所困,卻不忍真的害了國公府,故而豁出性命留下血書,想用自己的性命護住李氏和國公府。
齊全將頭磕頭暈眼花,高呼冤枉,指著秦宗良說是被其設計陷害。
皇帝聽著齊全歇斯底裡的冤枉直皺眉,雖覺事情過於順當,可人證物證俱在他不得不罰,在大殿上就讓鄭誠扒了齊全的官服,關進了大理寺。
楚承曜無視跪的發麻的雙腿,和被拖出大殿的齊全,還有頭頂上如刀一般審視的目光,努力穩住心神和身形,坦然請罪:
“蒙父皇信任,才將刑部交到兒臣手中,今日出現如此紕漏,雖非兒臣所願,確難逃其責,懇請父皇責罰。”
皇帝將目光收回,掃向未曾壓製住幸災樂禍笑意的楚承燁,和麵無表情的太子,站起身道:
“你的罪過,待審清齊全在議也不遲,審清前你不用來上朝了。好好一個光明殿,搞得烏煙瘴氣!朕準你們有心思,絕不準你們居心不良,退朝!”
說完,皇帝一掃衣袖離開,等了半日的弘安伯看向皇帝走遠的背影:
“陛下,微臣小兒的案子還未有結果,陛下……”
皇帝一走,行禮恭送的百官從地上爬起,活動著站僵的身子。太子一黨的官員,忙上前將太子和秦宗良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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