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父子走後,鄭誠給臥在軟塌上小憩的皇帝端來參湯,見皇帝喝了兩口,便又扶額躺下,鄭誠站至其身後輕輕的幫其按揉太陽穴。
按了半晌,閉目養神的皇帝,緊皺的眉頭得以舒展:
“你說,顧青雲方才的話可信嗎?”
鄭誠手上動作絲毫未停,微微欠身語調輕緩道:
“密探多年暗中盯著將軍府,從未發現有可疑之處,安北將軍今日又拚死護陛下周全,足見顧家對陛下忠心,顧將軍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顧青雲說今日的刺客,不像漠北人,說招式感覺都不像,卻又拿不出實證。若不是漠北人,會是什麼人要刺殺朕呢?”
“顧將軍也說隻是感覺,並不能肯定,漠北人花心思養這麼一批密探,自是要看不出漠北人的影子來,許是顧將軍多想了,陛下不必費神。各府的護院都有規製人數,也都登記在冊,若是不是漠北人,誰還能豢養如此多刺客呢?”
皇帝聞言,眼皮緩緩掀開,略帶渾濁的眼球,精光慢慢彙聚:
“顧青雲所言,也並非絕無可能。”
鄭誠的手頓了一瞬,裝作沒聽到般,沉默著繼續手上的動作,直至把皇帝按到睡著,鄭誠派人守在殿內,抬腳出了大殿,抬頭望天喃喃歎道:
“要變天了。”
守在門口的內侍,側頭看了看鄭誠走遠的背影,又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色:
鄭總管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