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一個問題她說錯了,本王現在立刻就將你無罪釋放。”
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
如果換做之前的話,朱瀚這個決定,絕對可以在現場的百姓中間,引起軒然大波。
這不是開玩笑呢麼?
全天下能有什麼人,真的隻是看一遍賬本,就能把上麵所有的數字,全都記下來?
就算那些小店的掌櫃的,恐怕都不一定能夠全部記住自家小店的往來賬目。
這可是財部清吏司,掌管著小半個大明天下的賬目往來。
如此規模的賬目隨便選出一部分來問。
能贏的話,恐怕要傳說中的諸葛武侯親自來,才有可能。
不過,李雲夕之前輕易破解了梁記弄出來的那些數字。
這讓百姓們對她有了很大的信心。
彆人有可能做不到,這位女賬房應該是能夠做得到吧?
梁記則是心中狂喜,英王殿下竟然真的打算放過他?
“王爺您可要說話算話。”梁記有些忐忑又有些緊張的說道。
朱瀚冷哼一聲:“本王自然說話算話,隻要你能考住李雲夕,不知能夠無罪釋放,還能夠官複原職。”
梁記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卡察一聲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當下迫不及待得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卻之不恭了。”
看梁記那喜形於色的模樣,遠處地張雲傑,露出了同情之色:“這家夥都要被咱們王爺給玩死了,還以為自己占了便宜。”
皇莊的其他學生,也紛紛點頭。
“梁記這家夥,絕對死定了。”
“想跟王爺鬥,他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就憑他們也配?”
有一個皇莊的學生,一臉不解的道:“我隻是有點不明白,王爺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隻是為了讓梁記這個家夥,心服口服?”
另一個人也點頭道:“我也覺得王爺做的有點多此一舉了,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做。”
劉申弘不在,誰也無法給他們解釋,朱瀚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其實就算劉申弘在這裡也白扯,他也不是特彆會好察言觀色,隻能猜出一部分罷了。
皇莊的學生們一陣竊竊私語過後,張雲傑站出來製止了他們。
“算了,咱們在這裡瞎猜也沒有用,繼續看吧。”
“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知道王爺的真正用意了。”
皇莊的學生們,齊齊的朝朱瀚豎了一個中指。
這個動作,是他們從朱瀚的身上學來的。
在皇莊的學生們,猜測朱瀚目的的時候。
梁記跟李雲夕的第二輪比試也已經開始了。
作為財部清吏司的主事,梁記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他並沒有挑選最前麵以及最後麵的賬本。
甚至連最中間的也沒有挑選,而是拿了一本相對稍微比較靠後的賬本,翻開之後開始讀了起來。
“洪武四年春,朝廷向大同鎮撥發……”
不等梁記說完,李雲夕就已經直接開口說道:“播發餉銀七萬四千八百五十二兩。”
“不過根據我的計算,那一年應當撥發的實際餉銀,應該是六萬六錢七百多兩。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入賬的銀子,比實際需要的高了將近一萬兩。”
梁記臉色一遍,立刻氣急敗壞的反駁道:“你懂什麼,朝廷的局勢是一直在發生變化的,原本夠用的軍餉,到了撥付的時候,大同那邊發生了一場小小的騷亂。”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所以把原本越來獎勵邊軍的餉銀,提前發了一些出去。”
梁記這家夥解釋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絲毫異樣的表情都沒變。
就仿佛,他說的是真事似的。
結果他的話才剛剛說完,李雲夕就已經不解的問道:“那就有些奇怪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一年大同邊軍並沒有進行任何成規模的作戰。”
“沒有戰鬥,這些資金又是用在什麼地方了?”
“我……”梁記被李雲夕一句話噎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剛想反駁。
卻又聽李雲夕道:“你也不用跟我說我記錯了。我早就已經把這一年我們大明上下所發生的所有戰鬥,全都記在了我的腦子裡。”
“而且上規模的戰鬥,朝廷都有明確的記載,我們可以直接去翻朝廷的檔桉。”
梁記得額頭上,浮現出了一滴冷汗:“不……不用了,可能是本官記錯了吧?嗬嗬嗬!”
當然不用去看什麼檔桉。
因為這一筆賬目,就是梁記親手做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一筆銀子裡究竟有多少水分。
隻是一個問題,梁記的心裡就已經是拔涼拔涼的了。
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娃娃,簡直太可怕了。
他們財部清吏司這麼多賬目,彆說是看一眼記住了。
就算是提前能看到他們的賬目而且背下來,那也是相當不得了的能力。
不死心的梁記,又繼續問了幾個問題。
這裡麵有他親自參與做賬的,也有彆人做的事,但是梁記有所耳聞,心裡知道個大概的。
他現在已經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眼前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把財部清吏司的賬目,全都給背了下來。
梁記徹底陷入絕望當中,隻覺得李雲夕這個小娃娃就仿佛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巨人。
“我……我……”艱難的淹了咽口水,梁記就仿佛是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垂下頭:“我沒有問題要問了。”
人家既然真的能倒背如流,記敘問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況且,梁記覺得他還沒有徹底走到絕路。
能記下來,跟你算明白這些賬目,那根本就是兩碼事。
“王爺,這位姑娘過目不忘的本事,下官的確敬佩不易。”
“不過……”梁記緊接著話鋒一轉道:“這賬目光能記住沒有用,還得要算的明白才行?”
“下官鬥膽,想要考一考這位姑娘算學的本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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