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盯著日曆看了三秒,盧安冷不丁嚎一嗓子問:
“那叔,今天是幾號?”
那老板正在磨柴刀,頭也不回:“農曆24。”
這時那娟打著哈欠從裡間出來了,伸個懶腰幫忙糾正他父親的回答:“人家問的是陽曆,不是陰曆,小安,今天陽曆是1月28。”
1月281月28
盧安急忙伸手撕掉兩張日曆,頓時看到了最新張:1992年1月28,南方小年.
我靠!
他血壓瞬間拉升到天際,平日裡這麼好的脾氣都忍不住飆臟話了。
1月28日距離2月1日,不就隻剩三天了嗎?
3天!
自己趕去寶慶起碼要大半天,還要買票,還要搭火車坐到滬市.這3天時間根本不夠用啊。
他倒是想到了去長市坐飛機,可現在是春運期間,本就十分緊缺的飛機票還輪得到自己?
要知道這年月飛機都是給有身份的人坐的。他肯砸錢都不一定弄得到。
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重生回來都三個月了,怎麼就硬是沒想起股票認購證的事呢?
他也不是沒準備啊,甚至準備很足。
為了不錯過外麵的新聞時事,他這幾個月每天都堅持看報紙,可湘省的報紙他娘的怎麼就不報道呢?
此時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原地思索良久,他才慢慢想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因為這次滬市的股票認購證在政策上隻麵向滬市全市人口,外省市不關注很正常。
而且其發行初期嚴重遇冷,距離滬市十萬八千裡的內陸省份不報道更是情有可原了。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這時段的重大新聞實在太多了些,報紙根本不缺新聞素材,甚至版麵都不夠刊登。
比如北極熊倒了,每天占據報紙太多板塊。
比如市場經濟體製改革和92南巡,更是新聞報道中的重中之重。
國家有關市場經濟體製的每個政策和指令,偉人的每次講話和每個舉動,報紙都會用大篇幅追蹤報道,這樣一來,哪還有千裡之外的“認購證”啥子事呢?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他抓心撓肺時,座機電話又響了。
這次還沒等那娟父女反應過來,盧安已經手疾眼快地拿起了聽筒。
一聽,果然又是俞莞之打過來的。
“你好,再找下盧安。”
“俞小姐,是我。”
聽到盧安的聲音,俞莞之解釋:“盧先生,不好意思,剛才可能信號不好,我就掛了。”
哪是信號不好喲,是我根本沒注意聽你講話。
他現在很急,急到爭分奪秒:“俞小姐,剛才那收音機.”
“我怕它影響打電話,就關掉了。”俞莞之瞄一眼外麵院子裡的爺爺,這樣告訴他。
盧安快哭了,趕忙問:“收音機還在旁邊嗎,能打開嗎?”
俞莞之發怔,突然有點明白剛才為什麼他一直沒吭聲,感情是聽收音機去了。
俞莞之說:“可以。”
盧安道一聲謝謝。
俞莞之把聽筒放茶幾上,接著轉身去了院子裡。
在爺爺的注視下,她溫婉笑笑,然後拿起他老人家麵前的收音機走回了客廳。
老爺子有點鬱悶,剛被大孫女攆出來,屁股還沒坐熱呢,收音機怎麼又給拿走了?
不過鬱悶歸鬱悶,老爺子站起身,背個小手跟著回到客廳,收音機不聽是不行的,它去哪,他老人家跟去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