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幾秒,黃婷眼裡的委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笑意,後知後覺醒悟過來:他的畫那麼值錢,放假期間家裡要是沒人守著,彆說盧安了,她都不放心。
見她臉色和神態發生了變化,盧安偏頭問:“想通了?”
黃婷抿抿嘴,低頭嗯一聲。
盧安神氣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還要不要解釋?”
黃婷眉眼彎彎,走過去主動親他嘴角一下,慢慢聲聲道:“我剛才想岔了。”
盧安說:“再親一下,告訴你件事。”
黃婷依言而動,又親他一口,期待問:“什麼事?”
盧安說:“以後要相信你男人,彆胡思亂想。”
黃婷眼睛大睜:“就這事?”
盧安煞有介事地說:“這事還不大?還不重要?都說娶妻娶賢,要是家宅不寧,我以後還怎麼到外麵乾大事?”
黃婷可不傻,笑眯眯地說:“你在給我洗腦,壞坯子。”
盧安咧嘴一笑,這正是他的手段之一,有些事情解釋不清就乾脆不要解釋了,以退為進往往能取得奇效。
他說:“走吧,臥室這種是非之地彆待太久了,不然伱媽腦子裡會鑽出一個成語。”
黃婷問:“什麼成語?”
盧安回答:“心急如焚。”
黃婷柔聲說:“不許這樣編排我媽。”
盧安答非所問:“葉潤每次來都喜歡坐沙發,弄不好也掉有頭發,得去看看,彆讓你媽發現了。”
聞言,黃婷又氣又急又好笑,她是來“捉奸”的,這男人竟然隱晦地指使自己去幫他收拾爛攤子。
她不能忍:“你覺得我這樣好欺負嗎?”
盧安啥也不說了,一把拉她到懷裡,狠狠親吻了一回,臨了告訴道:“這在書本上叫法式浪漫,以後我就照這標準欺負你。”
黃婷舌頭都打卷了,都麻了,但前所未有的甜蜜,全身都充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玄妙。
看到兩人魚貫而出,看到女兒臉色微微異樣,沈冰心裡五味雜陳,卻還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察覺,繼續全神貫注地欣賞客廳裡的三幅畫作。
要是擱以前,她會隱晦地提點女兒幾句“女孩要矜持”,可今天,沈冰不想說,因為她知道說了沒用。
畢竟兩人還處於青春最燦爛的年華,很多事情現在看來是一時衝動,等到老了,等到長大了,卻是最美好最珍貴的記憶,她作為過來人自然能十分理解。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盧安今天向女兒坦白了一切,麵對這樣成就滿滿的男朋友,沈冰相信沒幾個女孩能抵抗得住,有些親密接觸是難免的。
黃婷去了沙發上,果真找到了一根同樣顏色的長發,不動聲色藏匿好,轉身倒了三杯茶過來。
盧安呢,沒去摻和這種瑣事,在給沈冰講解三幅畫的創作靈感源泉和意景。
沈冰對畫畫本不是特彆在行,但卻聽得連連點頭,主要是盧安的語言描述通俗易懂,條條是道,讓她聽起來有一種不明覺厲的牛逼。
把茶水給親媽和盧安,黃婷指著畫架問:“這幅畫還要多久完成?”
盧安大口喝了半杯水,放下杯子說:“快了,差不多四五個小時候左右就能收尾。”
除了油畫類工具外,看到旁邊還有毛筆、墨汁、宣紙和印章,沈冰問:“小盧,這些是國畫用的吧?”
“對,這些是我平時練習山水畫用的。”盧安如是回答。
黃婷很意外,“你還會中國畫?和油畫比,哪個更好?”
問完,她兀自笑笑,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盧安知道母女倆來畫室想看什麼,無非是親眼看自己作畫唄。
如果是油畫就算了,那東西一口氣弄不完,需要時間。而國畫不一樣啊,隻要是不複雜的,不費功夫。
調好墨汁,展開宣紙,在母女倆的注視下,盧安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汁,開始在紙上揮灑。
由於時間有限,他仿照徐悲鴻先生的名畫,畫了一幅《雙馬圖》。
眼見為實,沈冰和黃婷默默對視一眼,很是佩服。
把毛筆洗乾淨,擱好,盧安向兩人解釋:“我的國畫還是差了些,隻畫出了皮毛,還沒有走出自己的風格。
為止特意拜了國畫大家關山x為師,暑假會去羊城學習。”
關山x,沈冰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名字,有些熟悉,可一時又具體記不起來,於是把這名字記在心裡。
黃婷問:“去學習多久?”
盧安搖頭:“不知道,不好說,關老這樣的國寶級大家,我需要向他學習的東西有很多,學長學短全看進境和悟性。”
黃婷眼睛盯著《雙馬圖》,十分喜歡。
盧安見狀對她說:“等墨水風乾了,我到時候拿給你。”
這不是油畫,沒那麼貴重,黃婷沒負擔,開心地收了。
畫畫花了些時間,後麵三人又在圍在沙發上聊了許久,由於興致不錯,時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10點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