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對付女人有招,這次無論無何你要幫我想想辦法。”
盧安沒說話。
關依咬牙狠心說,“儘管上手段,你就算把她睡了,我都不怪你。”
盧安臉皮抽抽,雷得不輕。
關心雙手抱胸,在屋內走來走去,顯得十分煩躁:“我是跟你說真的,她這樣一直不回國,以後肯定便宜了老外,那還不如便宜你。
再怎麼滴,也先幫我騙回國再說,回國了這個女兒至少還在,要是真嫁到了國外,我就等於沒生。”
盧安抬頭:“現在國內精英階層都流行出國,師姐你怎麼還反其道行之?”
“我呸!”
難得見關依不文雅的一麵,隻見她爆句粗口,隨後鬱悶至極地說:“我當初就是信奉了這一套,才把詩琴送了出去,現在我是腸子都悔青了。
你沒去國外看看,不知道外麵的世界,這些所謂的精英在國內混得風生水起,到國外連端盤子都沒人要,那叫一個淒慘。
我都不懂這是為了什麼?是不是都魔怔了?都鬼迷心竅了?”
說著說著,她頓了頓,又放緩語氣講,“我在京城曾有一個極要好的朋友,也是畫畫的,本來在國內已經小有名氣,日子過得十分不錯。可到了紐約,他發現自己一無是處,連著住了半年地下室後,自殺了。真想不通。”
盧安聽了無言以對。
這是一個普遍現象,在國內混得好的,出去後,隻有一小部分人還能滋潤地活著。
大部分都淪為了底層,淪為了社會垃圾,可這些人誒,為了麵子,還會對國內的朋友吹噓,自己過得如何如何好,外麵的空氣是如何如何香甜,算是一種報複吧,能坑一個算一個。
盧安問:“詩琴為什麼不回家?”
想起往事,關依臉色陰晴不定,連著變了三變,欲言又止。
盧安是個察言觀色地高手,見對方有難言之隱,當即不再深問,站起身表:
“師姐,我有出國遊曆的打算,將來要是在德國碰到詩琴,我儘量跟她談談。”
他話說的模棱兩可,沒敢說死,更不會蠢到去打包票。
人嘛,你要是打了包票卻沒做到,那人家到頭來會怨你;而如果從一開始就是不確定地回答,後麵儘心儘力做了,不論結果好壞,人家隻有感激。
一連在老師家呆了兩天,好在有徐.金毛獅王陪著吹牛打屁,才沒覺著無聊。
中間關老畫了一副臘梅給他,寓意是“梅花香自苦寒來”,願他前程越來越好。
老實講,他也不知道老師為什麼突然送這幅畫給自己?
心裡忽地生出一種悲傷感,好似老頭子在交代什麼事一般。
可隨即想到這位好歹也捱到了新世紀,然後情緒又好了許多。
正月初六,羊城的天氣放晴了,柔和的太陽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盧安起了個大早,先是吃了一份廣式腸粉。
想到前世清池姐愛吃海鮮,他還特意跑了趟海鮮市場,買了些鮑魚和海參,還買了一些對蝦。怕這些玩意兒過早死了,大手一揮又買了個小型氧氣泵,用電池的那種。
氧氣泵這玩意兒隻有3公斤,商家說等效供養3升/分,濃度90%以上,他也不知道實際效果如何,沒買過,但為了討清池姐歡心,壓根不在乎這幾個錢。
付錢的時候,他突兀想到了“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詩句。不禁感慨,還是兜裡有錢好哇,不然為了吃一段這樣浪費銀子想想都覺著腐化。
把海鮮放入後備箱,盧安對映入眼簾的魚竿、魚護和折疊椅非常不感冒,這兩東西是年前陪孟叔在回縣郊區水庫釣魚時留下開的,呆裡頭好久了,有點沾空間。
某一瞬,他生出一股扔掉的念頭,可最終還是沒動手,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都是錢買的,如果小東西不珍惜,再大的家也能敗亡。此時此刻,盧安是這樣告誡自己。
加滿油,從羊城出發,趕到南嶽古鎮時已經是傍晚了。
此時南嶽古鎮剛剛經曆了年初的一場暴雪,沒有後世的絢麗多彩,街道老舊,房屋旅舍很多還是以木房子為主,一眼望過去,整個世界充斥著灰白兩色。
不過人很多,偌大的一條條街道巷子都擠滿了黑壓壓的人頭。
到處是線香燃燒的氣味,到處是吟唱,很多穿著朝拜服的虔誠信眾組成一個個隊伍,在領頭的帶領下,一邊唱一邊往寺廟方向進發。
這種隊伍很奇觀,在其它地方難得一見,卻能在南嶽大街小巷看到。
來到一個十字巷子口,盧安下車打電話。
“咚咚.”
這次運道不錯,鈴聲響了兩次就通。
“盧安嗎?”那邊傳來一個軟和的聲音。
“嗯,俞姐,是我。”
盧安應聲,接著問,“我們到了,你們在哪個方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