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般若獨自靜坐,酒盞輕抬,卻遲遲不見酒減。她的目光時而在篝火與歡笑的軍士間流轉,時而掠過慕奕寒的身影,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承宴今晚似乎特彆放縱,幾杯下肚便有些飄飄欲仙。他搖搖晃晃地走向雲汐,高舉酒杯,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奶奶個腿,這次真是九死一生啊!還以為要栽在嶺南王府了,能活下來,真得好好喝一杯!”承宴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和感慨。
雲汐的傷勢還未完全恢複,慕奕寒原本不讓她飲酒。但見雷洪一臉關切地坐在一旁,眼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激動,他終究還是鬆了口。
“隻許喝一小口。”慕奕寒微笑著對雲汐說道。
雲汐笑著舉杯與承宴輕碰,問道:“剛才怕了嗎?”
承宴一飲而儘,咂了咂嘴,答道:“怕?怎能不怕?大將軍沒來之前,我們都快要撐不住了。若再有敵軍殺來,我們隻怕就得全軍覆沒。告訴你,我當時都想跑了。但見你傷得那麼重都沒退縮,我這口氣就怎麼也咽不下去。奶奶個腿,我承宴難道還不如個娘們?”
雲汐心知承宴這話是酒後真言,也不在意。
她微微一笑,說道:“第一次上戰場,你表現得已經很好了。”
承宴醉眼朦朧地看著雲汐,眼中滿是欽佩:“你不也是第一次嗎?”
雲汐搖了搖頭,道:“我不同,我把生命中的每一次挑戰都當作一場戰爭來對待。所以,這絕非我第一次上戰場。”
慕奕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雲汐,火光映照下,她的臉龐顯得愈發美麗動人。
承宴突然瞪大眼睛問道:“要是慕大將軍沒來,我們是不是就完了?”
雲汐點了點頭,坦言道:“恐怕會輸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