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絡他們沒說什麼,此次行動,都聽鬱惜朝的。
因為一開始就打著要動手的意思,除了鬱惜朝、蘇長絡、李神鳶、謝吾行之外,還有南椋趙守,這是搖山裡目前戰力最高的人。
顧揖也想跟來,但修為弱一些,蘇長絡沒同意。
鐵錘姑娘是想著照顧蕭時年,沒來湊熱鬨。
雖然搖山裡還有以單琦玉為首的一些武夫,隻是考慮到落霞穀裡沒有武夫,不好偽裝,就都沒來。
這次行動的人,在精不在多。
趙守觀望了片刻,說道“落霞穀好像幾乎沒有什麼還手之力,咱們要去幫忙的話,怕是很容易成為被圍攻的靶子。”
李神鳶說道“我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趙守道“願聞其詳。”
李神鳶說道“我以言出法隨,讓第一宗澡雪境以下的人都暫時失去戰鬥能力,這樣一來,你們再出手,偽裝落霞穀的修士,同他們一起反攻,就能很快扭轉局勢。”
蘇長絡擔心道“能行麼?”
李神鳶笑道“沒問題,我能說出來,自然能做到,隻是畢竟人多勢眾,他們失去戰鬥能力會有時限,過了時限就會恢複,所以你們動作要快,要讓落霞穀再提士氣。”
鬱惜朝揖手說道“那就拜托李姑娘了。”
蘇長絡遲疑道“還是悠著點啊。”
當年初遇老師薑望,李神鳶就在,他那時候還把李神鳶當成師娘來看了,從心裡麵說,哪怕沒有蕭時年擔心更重,也肯定相對來說有頗重的情誼在。
但李神鳶再三保證沒問題後,蘇長絡也就不說什麼了。
他們很快作出行動計劃。
各自做好準備。
李神鳶施展言出法隨。
老宗主已被雷宗主打得半死。
落霞穀的長老死得就剩六個人了。
落霞穀的修士,傷亡更是不計其數。
因為全麵潰敗,已經有大量的修士開始瘋狂遁逃。
哪怕他們很難逃得掉。
也就在撫仙第一宗的修士一鼓作氣,準備再一輪猛攻的時候,他們神色忽變。
轉眼就仿佛下雨一般,第一宗的修士紛紛從半空跌落,要麼本來就在地麵的,控製不住前衝的趨勢而摔倒,黃庭炁是半點提不起來,驚恐的哀嚎聲響徹。
施長老、郎識禮這些澡雪境及以上的存在,見此一幕,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郎識禮疾呼道“落霞穀果然藏著底牌!”
雷宗主皺眉,看向對麵滿是血汙的已快沒了意識的老宗主,說道“真是好手段啊,你是怎麼做到的?轉眼就讓數以千計的修士沒了力氣,莫非是尋到了什麼大陣?”
他環顧左右,說道“但我也沒看出來陣在何處,更無大陣啟動的痕跡。”
老宗主沒法回答,拚儘一切,已幾乎戰到耳鳴。
視線也變得很模糊。
他根本無法看清現在的局麵。
更像是出於本能的揮舞著鉞,砸向雷宗主。
但哪怕撫仙第一宗的修士忽然就有大半的人沒了戰鬥能力,已經被打到完全破防的落霞穀修士,仍未能第一時間反擊,該逃跑的還在跑。
施長老去探明情況。
郎識禮轉眸,見四周混亂的場景,眉頭緊皺。
忽然斜刺裡有人殺出。
是鬱惜朝。
他沒再戴著麵具。
但也依舊沒露出真容。
是用黑色的圍布鏈接脖領,擋住了半張臉。
猝不及防的郎識禮雖回身擋住了攻勢,也被極大的力道撞飛出去。
鬱惜朝壓著聲音喊道“他們已被宗主的神通抑製,現在是我們反擊的好時候,麵對惡意構陷,宗門受辱,我們落霞穀的骨氣何在?滅了第一宗,我們就是第一!”
話很簡單。
或者說,本來也不需要講太多。
隻需要讓慌亂的落霞穀修士回過神來,再重拾信念,就夠了。
而重拾信念的辦法也很簡單。
鬱惜朝的話音剛落。
同樣做出偽裝的蘇長絡等人就動手了。
簡直就是秋風掃落葉,隨隨便便出手,撫仙第一宗的修士就大片的隕落。
那種感官是很強烈的。
尤其是對落霞穀的修士而言。
他們愣愣看著。
伴著鬱惜朝又一聲‘殺!’字。
有部分落霞穀修士動了。
漸漸地,更多人也就動了。
他們神情也在發生變化。
最終變得激動以及憤然,喊殺聲從稀稀拉拉,很快就衝破天際。
至於說,老宗主的什麼神通,此刻無關緊要。
哪怕是僅剩的幾位落霞穀長老亦不知宗主有這麼厲害的神通,但眼前的場景誰還顧得上這些,明確了撫仙第一宗修士出了問題,反擊的時刻到了,自然要抓住機會。
而為了確保兩敗俱傷。
李神鳶沒有用言出法隨影響撫仙第一宗提前保留的那些力量,這些本來隻是觀戰的第一宗修士,也紛紛下場,更激烈的你來我往的戰鬥打響了。
施長老很氣,但他轉頭就碰見了蘇長絡、謝吾行、趙守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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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施長老是澡雪巔峰修士,非必要,蘇長絡不會用底牌,自當要合力對付。
雖然局勢瞬息萬變,郎識禮也僅是掃了一眼,目光就放在了鬱惜朝的身上。
他冷笑著說道“早有預料你們落霞穀藏著底牌,哪怕情況仍超出估算,倒也不至於讓我們慌神,因為真正讓我們忌憚的好像仍未出現,應該確實還在南部。”
鬱惜朝沒有與他對話的意思。
在郎識禮話音剛落,就已出劍。
郎識禮皺眉,舉劍迎擊。
鏗的一聲相撞。
他隻覺手臂微僵。
頓時眯起眼睛。
相比剛才對方從斜刺裡殺出,這次正麵的交鋒,讓他更體會到對手所處的層麵。
他陰沉著臉說道“你是落霞穀請的外援吧,是這些家夥早有圖謀撫仙第一宗的位置,自身能力不夠,就想借助撫仙外的勢力?他們還真是愚不可及,引狼入室!”
鬱惜朝仍舊不語。
劍鋒凜冽。
迸濺寒芒。
郎識禮雙手持劍,怒喝一聲。
磅礴的氣息席卷而出。
鬱惜朝撤身疾退。
郎識禮隨之殺了上去。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仿佛勢均力敵。
但郎識禮的心情是越打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