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師笑道“小友身上的凶煞之氣較為特殊,往日裡或許不會察覺到異常,但這兩天凶煞之氣凝聚到頂峰,小友也會慢慢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到那時不僅破財,亦會傷命。”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薑望想起妖怪的事情。
他的神色不僅起了些變化。
陶天師微微一笑,說道“破解之法其實很簡單,小友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娶個媳婦兒。”
薑望“”
陶天師被薑望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說道“我可沒有收到哪家娘子的銀子,故意用這種方法說媒,這確實是破解之法,而且是要娶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姑娘。”
薑望依舊很懷疑地盯著陶天師,“你覺得我信了麼?”
陶天師搖頭道“老夫一生行事坦蕩,絕無半點虛言,小友,你要信我啊。”
薑望沉默片刻,輕輕抬手一揮,“童伯,送客!”
老管家應聲走了出來。
微笑著把仍在極力勸說薑望的陶天師請走。
薑望轉身回府。
潯陽候府很大,但除了薑望,便隻有一個老管家,一個小丫鬟,以及畫師趙汜。
除了住在前院的老管家,以及要照顧薑望起居的小魚,趙汜亦有獨屬於他自己的院落。
此刻的趙汜正在院子裡作畫。
見到從外麵進來的薑望,他用嘴巴嗦了嗦毛筆,當時便下筆如有神助,整座渾城的樣貌都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我覺得我的畫技又升華了,三年裡行遍渾城每個角落,精益求精的勾畫每一個細節,此時終於大功告成,這絕對是可以流芳百世的神作!”
薑望思忖著陶天師的話,隨口說道“能賣出三兩銀子不?”
趙汜頓時臉紅脖子粗,“庸俗!實在庸俗!”
薑望繼續說道“畫得再好,賣不出價錢,還是得餓死,當年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你怕是墳頭草都幾丈高了。”
趙汜很氣,但他沒有辦法反駁。
當年他確實是餓得快死了,否則也不可能在街頭賣畫。
他也不知道遇見薑望,究竟是運氣好,還是倒了大黴。
猶記得當初他滿臉頹廢的模樣,那麼好的畫作卻無人問津,忽然出現一個長得極其好看的少年,要讓他幫其畫一幅畫。
他的情緒是相當糟糕,故意把人畫的醜陋不堪。
沒想到卻被誇讚了一番。
他當時就覺得那人有病。
事實證明,薑望確實有病,趙汜覺得自己也有病。
居然稀裡糊塗的以畢生才華換了口飯吃。
說好聽點,是潯陽候府堂堂小侯爺的禦用畫師,歸根結底不就是個家仆嘛。
薑望完全沒有意會到剛才發生了什麼,隻是突然好奇問道“陶天師的名聲是真的麼?”
趙汜不去看薑望,但還是回答道“徒有虛名之輩是長久不了的,但陶天師的名聲怎麼說也在渾城響亮了二十餘年。”
“五年前我倒也親眼目睹過陶天師的能耐,當年快要病死的鎮守大人,遍尋名醫無果,卻被陶天師隨便一張符籙給救了回來,到現在鎮守大人也是活蹦亂跳的。”
薑望若有所思。
不管陶天師說得是真是假。
又是否跟自己忽然擁有的那股力量存在關聯。
他本身就沒幾年可活了,又何須在意?
如果能夠掌控那股力量,甚至踏上修行路,壽命得以延長,怎麼都不是壞事。
薑望原本有些觸動地情緒恢複過來。
忽聞渾城某處震動。
緊跟著有數道身影,自棲霞街上空掠過。
在渾城裡是很少見修士出沒的。
既是出現,必有原因。
薑望徑直離開,叫上依舊在練習揮劍的小魚,出了侯府。
就在相鄰的破巷裡,站著三位氣質截然不同的人。
身後都背著一把劍,分彆穿著白袍、青袍和紫袍,歲數大約都在不惑之年。
“此地確有莫名氣機殘留,但實在很難看出什麼。”
青袍修士探查周圍,緊皺著眉頭。
白袍修士則歎了口氣,說道“我們也未曾見過仙跡,隻能按照記載來推斷,但不可否認的是,仙人的臨世,肯定就在這棲霞街裡。”
紫袍修士忽然問道“仙人臨世到底是怎樣一種畫麵,是仙人直接降臨,還是從母胎降生?”
白袍和青袍修士對視一眼,齊齊搖頭,“我們也不清楚。”
雖然有關仙人的記載很多,但基本都沒有很詳細。
莫說是普通人或尋常武夫了,其實就連他們這些修士,也隻知神都裡有位仙人。
但誰都不清楚那位仙人長什麼樣子,究竟是怎麼來的。
又或者,神都裡那位仙人,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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