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前院的打鬥聲音很是清晰。
談老六將得飲儘的空酒壺丟在一旁,看著小魚,說道“我曾找你那麼久,原來是躲在渾城,既是如此,又何必現身,想要報仇?”
小魚麵容清冷,攥緊手裡的劍,說道“追殺我的漸離者是你找的?”
談老六微微挑眉,說道“我怎會同漸離者為伍,許是哪些家夥為將魚府斬草除根,有些不擇手段了。”
小魚說道“可魚府遭難時,你在現場。”
談老六點點頭,說道“怪隻怪魚符殿下同妖糾纏不清,先帝給了他極高的殊榮,老老實實享受榮華富貴不好麼?竟攜妖屠害鄉裡,落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小魚恨聲道“事實果真如此麼?一切還不是從你們口中說出來的,不過是打著降妖除魔的幌子,魚府究竟怎麼得罪了你們,竟下此毒手!”
談老六平靜說道“丫頭啊,你或是不清楚魚符殿下暗地裡做出的事情,但你不可胡言亂語,那件事情證據確鑿,我等亦是伸張正義,何來毒手一說。”
小魚抬劍指向談老六,說道“實在可笑,若果真是我爹做錯了事,且刻意瞞著我,你們已經將魚府屠儘,又為何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都不放過!”
談老六沉默不語。
看著前院阿空已然處在上風,他隨即笑道“說來無趣,都是些陳年往事了,你若好好躲著也便罷了,現在登門要殺我,我總不能等著被你殺。”
小魚冷笑道“是不曉得該怎麼辯解了?你這副嘴臉,當真使人作嘔。”
談老六起身道“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吧,若乖乖退去,我可以當做沒見過你,否則,魚府在今日就徹底滅門了。”
小魚往前踏出一步,武夫氣息爆湧,沉聲說道“確是會說些好聽的話,滿門至親的血仇,我又怎會輕易退走,你明知結果,說這些話又給誰聽?”
談老六背負著雙手,輕聲說道“那便怪不得我了。”
他話音剛落。
便有一把飛劍朝著小魚疾掠而出。
小魚雙手握緊劍柄,揮劍。
此番動作她重複了太多太多次,麵對修士的飛劍,她也沒有半點退讓。
筆直掠來的飛劍,被其揮劍斬落。
談老六很是意外的挑了挑眉。
而小魚在斬落飛劍的同時,中間幾乎沒有擱置,便單腿屈膝滑出一大段距離,手裡的劍以半月的姿態,狠狠向著談老六腰腹位置斬出。
但談老六隻是輕輕跺腳,整個人便騰空而起,直接上了屋頂。
小魚一劍掃空,當即左掌按地,身影也跟著躍起,屋頂的高度是武夫也能輕易企及的。
可身在半空時,飛劍再次來襲。
哪怕小魚極力扭轉腰身,但因無處借力,最終雖避開要害,仍是被飛劍刺中肩頭,跌落在地。
談老六依舊背負著雙手,居高臨下看著小魚,說道“膽識的確過人,以武夫之力,居然敢同修士拚殺,但縱使你拚了命,卻連我的衣角都觸摸不到。”
飛劍將小魚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沒有說任何話。
隻是咬牙抓住飛劍,竟是硬生生將其拔了出去。
肩膀和手掌皆是鮮血淋漓。
談老六看著那副畫麵,感到有些震驚,非是他沒見過這等場麵,而是沒想到,小魚竟是這般堅韌,拔出飛劍的過程裡,甚至都沒有吭一聲。
他沉聲說道“你確實很像魚符殿下,當初他被殺死的時候,畫麵才是真的慘不忍睹,但饒是如此,他的雙膝都沒有半點彎曲,縱是死,也要站著。”
小魚顫巍巍站起身,醒目的鮮血滴淌著,“你不配提及他的名諱”
嘭!
忽來的一聲悶響。
是青袍修士的身影自前院飛至,直接砸進長亭裡。
阿空緊隨其後,高舉著大鐮刀便要斬向青袍修士。
但廢墟裡伸出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阿空的腳踝,青袍修士身影騰空而起,揮臂就是一頓亂砸。
煙霧散儘。
阿空伸手拽住青袍修士的臉頰,狠狠揪著。
青袍修士則同樣掐著阿空肉嘟嘟的臉蛋。
那畫麵相當精彩。
他們差點就要用嘴咬了。
“小魚快跑!去找薑先生!”
青袍修士很是狼狽,嘴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
談老六挑眉說道“我當是湊巧,原來你也是侯府的人,魚符殿下同妖為伍,青娉郡主也跟妖混在一塊,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魚沉聲說道“我爹是被你們陷害的,公子亦是無辜,你們做這種事情倒是得心應手,敢做不敢當的虛偽之輩!”
她正是想避免給公子招惹麻煩,才想要獨自前來尋談老六報仇,可在仇恨麵前,她終是沒有忍住,青袍修士的存在,就已經沒辦法讓公子置身事外。
小魚感到很是愧疚。
對談老六的恨意也更重。
唰!
飛劍直接抵在了小魚脖頸上。
談老六微笑道“我懶得與你爭辯,想要探知真相,便去陰曹地府裡問魚符殿下吧。”
他話音剛落,飛劍便已刺破了小魚的脖頸。